“為什麼要我下跪?”
在淵仰著臉,不甘心地問道。
凌夜看不見在淵臉上的氣憤,但能從語調裡感受到他的不服。
凌夜微微抬起臉,用指腹慢慢拭去唇角的血,薄唇輕啟:“你不該多嘴。”
不過是個傘靈,他在龍魂秘境裡馴服的一條狗,竟然擅自進屋,還對他指手畫腳。
現在,還想叫師兄過來看他現在的醜態。
“我哪裡多嘴了,說的哪句話不對?!”
在淵氣道:
“你為了他,連心頭血都捨得,差點邁進閻王殿,為什麼不願被他知道?這也瞞著,那也瞞著,什麼時候他才知道你的好?!”
“殿下,你的願望難道不是得到他嗎?徹徹底底,只讓他屬於你一個人!”
他是真搞不懂。
默默付出,能有什麼意義。
凌夜垂下眼簾,因為體內的慾火,急促地喘了口氣。
他知道在淵是因為做的那個三株桃花夢,才會對他的事如此上心。
在淵覺得他的願望是得到師兄,將師兄據為己有,而且覺得有人會與他搶。
多麼可笑。
師兄不屬於任何人。
他是他自己。
從再次見到師兄,凌夜的願望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抹去淫紋,讓師兄變回從前,還師兄真正的自由。
為此,他可以去死。
凌夜壓低了聲音,不客氣地警告:“在淵,我再說一次……不要再擅自插手我的事。”
凌夜頓了一瞬,冷冷又道:“現在,認錯。”
“好,好!”
在淵氣得胸口起伏,連道了兩聲好。
過了好一會,他才攥緊拳頭,快速道:“小的犯賤,不該多嘴。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在心裡氣得破口大罵——
好心好意全被狗吃!
眼睛瞎,心也盲,誰真心為你好都看不清!
黑桃花都不配合,他玩個球。
以後就他就袖手旁觀,安心看戲算了,在淵擺爛地想。
“還有什麼想說的?”
凌夜半垂著眼眸,鼻尖因為體內的慾火,溢位點點水珠。
在淵瞥了眼凌夜下腹隆起的衣料,涼涼道:“再憋下去,肯定壞。”
凌夜:“……”
“出去。”
凌夜眼眸未抬,用沙啞的嗓音命令道:“隔壁有動靜,立馬告訴我。”
“遵命,我的殿下。”
在淵吊兒郎當地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泥灰,轉身朝門口走去。
在淵沒想過,一開門就見到天琅。
“你怎麼在門口?”
男孩赤腳踩地,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深藍色的三股辮垂在他身後,一對詭譎的重瞳冷冷地看向他。
那重瞳與頭髮同色,顏色要淡一點,像極寒之地的冰,讓他瞬間恐懼得雞皮疙瘩冒出來。
這孩子到底是什麼人?
在淵站在門口,一時不敢亂動,膝蓋甚至有點發軟。
天琅隨手推開在淵,轉臉看向角落裡抵靠著牆壁的凌夜,精緻的小臉露出一絲驚喜的笑顏。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