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鈴聲起,劇烈作響。
雲昭後退了一步,遮住洞窟的綠藤晃動著,一道黑影急速竄了出來。
“——是天琅!”
蕭融融驚呼道。
從綠藤中竄出的身影,正是被帶走的天琅。
天琅從空中落地,赤腳踩在泥濘的土裡,因為小腿受傷,落地時踉蹌了下,就摔倒在地。
他身上的衣衫在掙扎中已被撕扯走,整個上身都赤裸著,手臂和胸前能看到被刺入的好幾個血洞。
“爹爹。”
天琅抬臉看向凌夜,染血的小臉漾起燦爛的笑。
蕭融融看著天琅身上的血洞,還有被打得青腫的小腿,心疼地眼眶泛紅,咬牙道:“這群畜生。”
這孩子怕不是察覺到凌夜的氣息,才會突然反抗,衝出洞窟。
天琅因為站不起身,只得用手臂撐著地面,滿手汙泥地想爬到凌夜腳邊。
雲昭走了兩步,俯身,伸手抓住天琅的手臂。
天琅猛地看向他,鼻尖輕輕嗅了嗅,從雲昭身上聞到爹爹的氣息,才沒甩開雲昭的手。
雲昭見天琅不躲,乾脆地摟住他的腰,將他抱在懷裡。
“他受傷,逃不遠!”
洞窟處,綠藤抖動,葉向海等人撥開綠藤,驚疑地看向地面。
“是外來的人?!”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李大娘跪在洞口,顫顫巍巍地抱著個昏迷的女孩,看見被雲昭抱在懷裡的聖子,頓時嘶聲大叫:“一定是他們教唆聖子傷人,快、快抓住他們!”
葉向海憤怒地抓住一條綠騰,“射箭!下去抓住他們,除了女人,都殺了!”
一下午的時間,聖子都在與他們僵持,反常地不願給血,還從衣衫裡突然抽出了柄通體漆黑的小刀,劃傷靠近的人。
那小刀削鐵如泥,根本不是村裡能有的。
以前聖子從不會用武器反抗。
只能是外來人給的小刀,並讓他用此防身。
他們好不容易打飛小刀,逼聖子向以前一樣主動割腕,給他們放新鮮的血液,卻一直沒成功。
剛才不知怎麼,聖子突然發瘋,掐死離他的村民,還企圖逃走。
連銅鈴聲都沒能嚇到聖子。
……
伴隨著葉向海的指令。
洞窟裡的村民接連躍下洞窟,舉著武器,快速將雲昭他們圍住。
洞窟口,兩個狩獵隊成員拉弓滿弦,射出利箭。
利箭破空而來,直接朝向抱著天琅的雲昭。
“!”
凌夜抽出腰側的長刀,斬斷半空中逼近的兩支利箭,身形一閃,就到了離他最近的村民面前。
猶如鬼魅。
剎那間,長刀斬斷了村民持刀的手臂。
“啊——”
淒厲的慘叫聲裡,凌夜側過臉,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可以殺嗎?”
他在問雲昭。
若是以往,他這一刀是奪命的。
雲昭眉心微蹙,濃墨似的眸子藉著火摺子的光從這四個村民的臉上掠過。
看扮相,都是葉向海口中狩獵隊的成員,身上套著輕甲護身。
在凌夜出手前,他們並無畏懼,眸中只有赤裸裸的殺意。
甚至還在談笑,說要在他和凌夜的臉上劃一刀,搶著給蕭融融破身。
都是些毫無悔意的壞胚子。
雲昭寒聲道:“可以。”
有些人,不配活。
凌夜得到應允,長刀一轉,刀尖刺入喉嚨,止住村民的慘叫聲,徹底奪走他的命。
血花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