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1 / 2)

魏清遙不僅高調行事,讓林師師在眾目睽睽下被帶走,還命人放風,風月樓涉嫌礦金案,一個月內去過風月樓者必須至天和院登記,若是擅自不去,被查出者,重則抄家,輕則逐出帝京。

霎時,關於礦金案的調查,鬧得滿城風雨,搜查也變得大張旗鼓。

雖有涉案嫌疑,但畢竟沒有任何真憑實據,也無法證明沉銀與礦金案有關。上官世青優待林師師,將其關於閨牢中。所謂閨牢雖佔個牢字,實則與普通閨房無恙,專為有嫌的貴胄所備。

有罪尚可定論,若無罪可能會得罪權貴,天和院傳承下來的人情習慣,上官世青不會整改,但也尊重嫌者。

如果真的是兩件案子,恐怕也是自己要受理的。

閨牢寬敞,內含床榻、燭臺、桌椅,大門是鐵欄,扣著重鎖,牢飯亦與家常菜無異。有衙役得知林師師被關於此,都想盡辦法藉機過來一度芳容。

林師師有些茶飯不思,終日都在擦琴。那琴神似“松風大師”闌珊的古琴,由松木所制,古色古香。無論牢房外有何動靜,師師都不曾抬頭。

不見天日的牢獄,不知時長。燭火拂動,林師師睫羽閃動,耳垂下的紫晶耳墜,閃著剔透,青玉戒指戴於中指,撫在琴身,她從容抬起,見來人亦是面不改色。

上官世青穿上了官服,據說這是皇宮司制仿特地定做,皇上親自過目後才送至天和院。黑色長袍上,用金絲勾線繡著鵲紋,腰間玉帶緊收著衣襬,令牌上扣著流蘇懸掛而下,纖纖細腰盡顯曼妙之姿。袖長而不寬,可將假臂藏於其內,她長絲挽髻,頭冠被白玉簪子穿過,將那秀美的容顏盡顯。

她平時少言寡語,鮮有笑意,辦案時雷厲風行,卻也是強不過魏清遙。

“師姑娘見客無數,可有想起什麼?”上官世青問。

“該說的都說了,大人查無實據的話,是不是當放了小女。”

“本官已確認你受賞的銀子,為東洲沉銀,柳書已不在天字錢莊,無憑無據,說是賞銀可,說你違法私藏亦可。”

林師師神色沒有半點動容,只是眉頭微蹙,無奈搖頭:“所以,大人是想動刑問訊嗎?”

“未嘗不可。”一直沒有說話的魏清遙忽然開口,她向來嚴苛,只會重罰,不會輕放。

在一些涉政大事,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

她甩開摺扇搖擺,江山水墨畫映入眼簾,雖是男子打扮,卻是風雅和華貴兼具,不凡的氣度,給人隱隱的震懾力。

平時說話,魏清遙會故意壓低聲音,聽不出男女,常人見她都會覺得是男性,也不容易被其他官員認出。但林師師視線落下後,卻是唇角勾起:“堯大人......”她上下打量後,緩緩突出:“可是遙帝......”

魏清遙聽後,瞳孔微收,眼露凌厲,摺扇緊緊一握,上官事情甚至感覺到一股內力在周邊洶湧。再看林師師,卻是悠悠說道:“派來的內庭官,自然可以懲處任何人。”

那斷字說話,險些給自己惹上大禍。她喬裝參與查案的事,不得被闌珊以外人得知,否則天子屈尊降貴,還著男裝,難免引來非議。她不想用易容術,浪費時日,可若穿女裝,帝京諸多人都能識得,只能如此。

若真的不慎被人發現,她會起殺心。

話鋒轉平後,魏清遙斂起氣場,上官世青趁機說:“有人出銀子擔保師師姑娘無辜,本官按照本朝律例收下,並讓她籤生死狀,若你被定罪,她會同罪論處。”

“何人?”

“天字書院畫師杜靈韞。”

林師師表情怔了怔,面露憂心,涉案至今沒見她這般過,這些細微的變化都被魏清遙收在眼底,她上前兩步,故意說:“如果師師姑娘能為天和院再提供些線索,現在就可出牢房與小畫師會面,亦或者本官讓她進來陪你,兩人一同等候調查結果。”

“不用,謝堯大人,沉銀案若真的違反我朝律例,師師願承擔罪責。”

“畫師想見你,見否?”魏清遙問。

“不見。”

魏清遙挑眉點頭,收起的摺扇敲了敲上官世青臂膀,兩人相視一看,便沒有再多言,離開了閨牢。

去明堂的路上,上官世青忍不住說:“堯大人,按律法杜靈韞簽字畫押保人就該放了她才是。”

“我說不放,如何?”

“這不符合規矩。”

“講規矩是上官大人的做事風格,在規矩內變通辦成事是我的方式。”魏清遙腳步很快,上官事情迫於官階受制於她,又想到百姓之命,只好暫時忍下。

她開始沉默,兩人無言地向前走著。

魏清遙忽然停下轉頭,上官世青險些撞上,見兩人距離過近,她忙要後退保持距離,卻被魏清遙託腰攬回,兩人頓時咫尺相望,近到鼻息的熱氣在亂竄。

上官世青望著魏清遙那雙眸子,只覺得深邃難見清晰,看似平靜卻好像藏著難以言喻的故事,可那眼神時有溫柔,時有厲色,時而會有失落一閃而過,很快便會被沉靜和銳氣代替。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lwxszw.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