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老:“關於個人賽,我們是這樣安排的:攻擊系職業、輔助系職業各自分開比賽。劃分為兩個擂臺,賽場上也有兩個大螢幕,你們可以選擇自己更想觀看的比賽。”
“攻擊系職業比賽第一天是大混戰,被擊出擂臺的,視為被淘汰,待得決出前五百名參賽者,進入第二天開始的抽籤賽。”
“比賽依舊是按年齡段進行劃分,此條規則參照團體賽。輔助系同理…”
“…以上,規則如同往年,下面請各位弟子依順序進場。”
臺下響起鼓掌聲。
“啊,終於講完了。這開場宣言真是又臭又長,誰稀得聽啊,我都聽膩歪了,趕緊轉場吧!”
“我同意你的觀點,比賽搞快點,我想去看新一屆的天驕打架!”
“我想去看劍宗的商不厭!”
“我要去看浮生谷的柳青梔!”
*
攻擊系職業的擂臺之上,人群密佈,到處是黑壓壓的人頭。
眉眼綺麗的白衣少年頭戴玉冠、身姿頎長,右手持劍,佇立在眾人之間,神情自若。
比賽尚未正式開場,祂只能在此處暫且等待一會兒。
老實說,棲霜不能前來觀看,“柳驚鴻”還是蠻失落的。
正在祂神思不屬之時,身後忽地傳來了一道陌生的男聲,“喂,這位道友,想必你就是那位、天生劍骨吧?”
“柳驚鴻”循聲望了過去。
說話的那人,是一位身形利落的少年。他劍眉星目、輪廓分明、烏紅唇,端得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樣,著一席胭脂紅衣衫,是洞天福地的宗服。
那人遠遠朝著“柳驚鴻”走來,直到真正停在了祂面前,才直視祂,神情端正肅穆,“在下是洞天福地的謝驚蟄,久仰大名了。”
“我師妹懷瑾,勞煩你關照了。”
“柳驚鴻”勾了勾唇,望著他,“來尋仇?”
謝驚蟄回望祂,“算不得尋仇,只是與你交手、考校一番罷了。”
“畢竟,天生劍骨的威名,謝某,自是好奇的。”明明是誇獎的話,在謝驚蟄的口中,卻又是字裡行間都透露著微妙的敵意。
面前的少年對自己很不服,“柳驚鴻”能看出來。
是覺得祂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已經天下聞名麼?單就一個天生劍骨的旗號,值得麼?憑什麼?
一個天賦、區區一個稱號,難道就抵得上旁的劍修弟子所有的努力嗎?
這世道何其不公?
“柳驚鴻”抬眼看謝驚蟄,一字一句道,“我是柳驚鴻。”
“不是天生劍骨。”
吾名驚鴻,是個劍修,從不僅僅只是天生劍骨這一個空虛的名號。
祂想讓世人提起祂時,都知道祂自己的真名,而不僅僅只是祂的體質。
祂的名字是驚鴻,祂不叫喂,也不叫天生劍骨。
聞言,謝驚蟄冷笑一聲,“世人皆知,你為劍骨。”
想讓我記住你的真名?
除非你真的德行相符,憑實力說話,若你能征服我,我自會改口。
“你還是先撐過這一場罷。等日後賽場上,你若是成功贏了我,我自會記住你的名字。”
“柳驚鴻”望了一眼那少年空著的左手,又望了望對方腰間懸掛的劍,抿了抿唇,才重複了一遍,“我是、柳驚鴻。”
不用你記住,也無須任何人記住,我只是我。
更何況,身為劍修,在比賽開場前,你卻還沒有拔劍,單就這一點而言,你與我,本就已經…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