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城市起了大霧,能見度只有十米不到。
馬車行駛在街上,鈴鐺叮鈴鈴地敲響,生怕撞到路邊的行人。
“華生醫生,有沒有發現,這件事還有許多疑點。”東方凌坐在他對面,認真地分析:“比如為什麼那個雜誌會派人過來,讓夫人有償燒掉手稿。比如保險箱裡除了寶石還放了什麼東西?”
“比如”錢龍道:“為什麼我們在坐馬車?”
東方凌:“嚇!”
一般來講,這種過場動畫會直接被忽略掉,唯獨此時例外。
錢龍拉開車簾,看向霧中的倫敦。馬車經過的街道,三三兩兩地聚集著流浪漢,他們身上的衣服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嚴冬。
馬車緩緩地停下了,這一站是一座冷清的劇院,但在劇院的對面就是一家銀行,此時正是關門歇業前的最後一段時間,來來往往穿著大衣的紳士很多。
開門,踏出去落地的瞬間。
【兇手警戒度+2%,當前警戒度:20%】
為什麼?難道兇手藏在這裡面?
他的目光掃過左右,但行人實在是太多。
東方凌拉了下他的袖口,悄悄指向一個方位。只見一個身影正將圓頂禮帽帶上,走進小巷。
她衝下馬車,被錢龍反而抓住手腕:“別去了。”
東方凌點頭:“就跟電影裡一樣...”
不管那個人是不是剛好離開的路人,都不可能抓到兇手,這是在知道兇手是誰的情況下定的結論。而且這種奇怪的動作,勢必會引起懷疑,提前暴露自己的底牌可不好。
駕車的警察停好馬車,帶著他們去第二起案發現場。錢龍低聲道:“多想點沒用的東西,催眠一下自己。”
這是應對讀心能力的對策,不知是否用得上。
劇院已經連續幾天沒有戲了,打扮得像是上流人士的中年女老闆在後臺迎接。
“其他人呢?”
“都回去了。”女老闆輕輕撫摸著不知是什麼動物的毛皮披肩,用目光指引他們看向梳妝檯:“他們只是演員,你知道吧。承受不了這種,畫面。”
她說著,將手放在鼻尖上,眼中有晶瑩閃爍著。
人格畫像提示,比起害怕和恐懼,更像是一種生理層面的不適。
案情很簡單,自從蒸汽科技流行之後,劇場就不如以前那麼景氣了,演員的工資有時甚至不如碼頭裝卸工的四分之一。
有些時候,這裡的姑娘和小夥子們會接一些“私活”,也不排除真有感情的,藉著劇院的各個房間發展感情,對此老闆一般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死者是這裡的當紅女演員,風姿卓越、美貌絕倫,更有一種難得的清純氣質,雖然說私生活和別的演員沒什麼不同。但不得不說她的存在,帶動了整個劇院的門票,可以說看臺上六成以上的男性都是來看格瑞塔·喬納森的。
“出事的前幾天,她一直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