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道路的盡頭,是一株巨大的枯木。

這枯木高大到什麼程度?澤田燻仰頭仰得發酸,都看不見它的樹頂。

“好高……”

也好令人震撼,這樣挺拔堅韌的樹,若還處於枝繁葉茂的生前,那必是生命壯麗的奇景,唱響了自然最不平凡的歌曲,但可惜,他日巨木,今日只剩殘軀。

亂藤四郎凝望這棵枯木的目光很複雜,有追憶有怨憎亦有感激,最終只餘平靜。

他輕輕從後面推了下澤田燻:“去吧,它在等著你。”

誰在等我?一棵樹也能等人嗎?

澤田燻很迷惑,真奇怪,明明是一顆死去的樹木,她卻能從其中感受到磅礴的生命能量,如果樹也能點燃死氣之火,那必是熊熊燃燒永不熄滅的晴之火焰。

她不想貿然地向前,但她沒有從中察覺到惡意,無論是前方的樹還是身後的人。

於是她選擇相信。

就在手要碰到樹幹的前一秒。

無形的刀刃劃過。

“嘶。”

澤田燻抽痛地收回手,她低頭一看,一道淡淡的劃痕出現在她的手心,不深,但足以滲出血來。她的眼睛後知後覺地蓄滿淚水,卻又被她硬憋回去。

她將手悄悄地握緊藏起,心裡悶悶的。她從來沒有受過流血的傷,很疼,但不可以哭。如果鶴丸在這裡就好了。

澤田燻很委屈,但她不想在看起來只比她大了沒幾歲的亂藤四郎和五虎退面前丟臉地哭出來。大人和小孩子,是不一樣的。

在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黃色的火焰悄悄地出現,圍繞著她的手轉了一圈,心疼地碰了碰傷口,然後悄無聲息地覆蓋其上。

被她身體擋住視線的五虎退和亂藤四郎沒有察覺異樣,只是奇怪於為何枯木沒有反應。

發生了什麼?難道……是之前的事還是有影響?

亂藤四郎微微蹙眉。

被無形的刀鋒割破流下的鮮血撒在枯樹粗糙的樹幹上,緩緩滲入其中,詭異無比。

但唯一看見此景的澤田燻又對本丸的契約流程毫不熟悉,還在眼淚汪汪地硬撐,絲毫沒注意到傷口已經一點也不疼了。

一道無形的風起,無色的浪濤裹著巨浪洶湧漫過整座本丸,以勢不可擋的力量沖刷每一處前主的烙印,這座巨大的本丸無聲地震顫起來。

而此時,和這個本丸曾有過契約的所有刀劍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向這個方向。

三日月宗近從容起身,緩步踏出房門,感嘆道:“看來,來了個很厲害的小朋友呢。”

而一旁恨不得把自己團成一團的狐之助咬著自己尾巴,敢怒不敢言,流下悲痛的眼淚:我的獎金,我的績效,通通、通通都飛走了哇!!!小殿下你怎麼這麼好騙嗚嗚嗚!

而此時正勤勤懇懇幫阿尼甲洗被汙血滲透的髒衣服的膝丸先是一愣,然後立刻跑進屋子裡檢視髭切的情況。

“阿尼甲!”

他正碰上準備出門的髭切,眼底瞬間泛上驚喜,“阿尼甲,你的身體?”

“嘛,託這股靈力的福,確實好了一點。”髭切抬手按在膝丸的肩,笑容軟綿綿的,“洗丸,走吧,去見見這股靈力的主人。”

“是!阿尼甲!”膝丸整個人激動到都忘了糾正兄長大人的稱呼。

高空中一朵虛無的橙色火焰綻開,落下無數的焰火,剎那間,枯木逢春,萬物新生。

紛紛揚揚的粉色花瓣隨風飄落,將一人二刀深深埋進了浪漫的花海。

“啊——嚏!”

澤田燻被漫天的花粉刺激得狠狠打了個噴嚏,她摸了下腦袋,毫不奇怪地摸到了一手的花瓣,她嘀咕道:“什麼嘛,原來是櫻花啊。”

她還以為是什麼樹呢。

“哎?”

雪白的羽落下,澤田燻一臉懵逼地被人撈起,陷入熟悉的氣息包圍中,不出意料,是鶴丸國永。

“好呀,是我小瞧你了,還會裝睡糊弄人了。”

鶴丸國永怒極反笑,他強忍著想揍小崽子屁股的衝動,將心思放在處理眼前的難題身上。

平心而論,他是不願意澤田燻跟這個本丸繫結的。見識過正常本丸的刀劍的他深知這座本丸的問題有多難搞。與其接受一個頗多隱患的二手本丸,還不如自己從頭開始,更何況澤田燻還是一個那麼年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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