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惡意的視線讓你打了個寒戰。
明明在正午陽光之下,你卻剎時間掉入冰窟一般,大腦也反射性疼痛起來。
這種冰寒絕望的痛感你很是熟悉。
你瞬間想起來了,這和你剛剛醒來時頭疼欲裂的感覺一模一樣,腦子就像被人撕扯開揉碎重組一樣。
你的身體牢牢記住了這些痛感,並如實地反射到你身上。
你被痛感刺激地從喉嚨裡擠出小聲的哀嚎,被伏黑甚爾抓著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你痛苦的神情不似作偽,汗水沾黏在你的睫毛上,你睜眼的力氣也沒有,歪歪扭扭地反而靠上了伏黑甚爾,藉助他的身體才沒摔倒在地。
伏黑甚爾放開了對你的桎梏,反手握住了你的手,有所察覺地望那道視線的方向望去。
那道視線悄悄地消失了。
但那點汙黑的殘穢還沾染在那隻咒靈呆過的地點上。
那點殘穢就在你們對面的不遠處,跨過面前的人行橫道,穿過匆匆的行人就能探查到殘穢,從而追蹤那隻咒靈逃走的路線。
人行匆匆,如幕簾隔開了你們和咒靈,伏黑甚爾低頭看你一眼,你出了大量的汗,意識模糊,看上去驚厥地死在這也不意外。
伏黑甚爾“嘁”了一聲,把你扶著站起來。
“還以為今天能放鬆一下,真是失望啊。”
伏黑甚爾皺著眉不爽地說,他低下頭在你頸邊嗅了嗅。
毫無意外你身上並沒有汗臭味,反而是肉感的花香味被激發出來了。
濃烈的、溼漉漉的紫色鈴蘭花香,原先清淡單一的白花香味褪去,被蹂.躪碾碎成強烈的悸動肉.欲,像一個貪婪飽熟的女人,展露著風情等待著情人。
這種花香不知是為了激起身邊人的保護欲,還是邀請他們來作惡,纏纏綿綿,擾亂人的心緒。
你身軀上明顯的男性特質,和你散發流露出的多情女性特質,讓你彷彿一個可供把玩、可供傷害、充滿韌性的工具。
基佬極了。
路人中已經好幾道不加掩飾的視線,直直地盯在你身上。
但你早被痛得昏迷過去,身體被路人下.流的視線打量、便宜更是被伏黑甚爾佔了個遍也毫無所覺。
伏黑甚爾抽回在你身上探索的手。
他理所當然地放棄了追蹤咒靈的決定,要是他把你一個人丟在這,你的下場不用他多想。
到手的果子被其他人撿漏?這種事想都不要想。
至於那隻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樣躲藏的咒靈?關他什麼事。
要是你出錢夠多,他也不是不能接下你的委託,幫你解決那隻老鼠。
但那都是之後的事,現在他只煩惱於興頭上你的昏迷,如此不配合,倒人胃口。
你手指無意識地蜷縮,抓住了身邊人的衣服。
伏黑甚爾身體僵了一下,撇下嘴角,半扶半抗著你離開這裡。
等到你們走遠,路人們這才如夢初醒一樣,從怔愣的狀態中恢復自然。
那股迷幻的香氣怕是他們在大白天做夢吧。
失去自我意志,畜牲一樣被慾望支配,只想發.洩他們的情感慾望。
離開了礙事的路人,扶著你走在路上,伏黑甚爾在腦海裡回放著你失態的那一幕。
那陰暗偷窺的視線,那隻老鼠的出現有些違和感,你的昏迷也是,有著異常,給他帶來了一種不明的危機感。
不像那些混沌未有神智的咒靈,這隻咒靈大概是極少數中具有智慧的個體,剛才的行動是在監控你?你的疼痛是因為被這隻咒靈詛咒了?
擁有智慧的咒靈一向會惹出大麻煩。
但無所謂,這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