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咚咚咚。
“有人在家麼?”
魚幼安在外邊門鈴按了,門也敲了,喊話聲也不小,對門的都給叫了出來,就是不見楊月盈來開門。
“小點聲兒。對門那戶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白天不開門,晚上做賊人的,吵得要死的勒,你要是認識她就麻煩你多跟他說幾句嘛,阿姨在這兒先謝過你全家了啊。”
講完後大門一砸,但迴音還沒消散,那門再次開啟,“要記得說哦,我可是記住了你的臉,要是我再聽到那個磨人精的吵鬧,我就去找警察。”事了還拿起手機給魚幼安來了個懟臉拍。
魚幼安抽搐著嘴角,目送走大媽的全部表演,“如此兇悍霸道,這個小區還真是臥虎藏龍。”
且照大媽所言,這楊月盈怕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就在他思考是否要繼續敲門時,“砰”的這麼一下,楊月盈目不轉睛地雙手捧著手機靈活地滑動,背靠大門,一腳蹬在門框上。
“有事說事,沒事右轉!老孃在上分,鑽石晉級賽,別給我搗亂。聽到沒!”
然而魚幼安是個白麵芝麻餡的,便笑臉相迎道,“請問是惡毒女配專業戶的楊月盈麼?”
“廢話,不是,你找過來幹嘛。快說事!上啊上啊,你說你一個南瓜精出什麼電刀啊,也不怕被劈。”
可以說楊月盈此刻的注意力早已全然投入進遊戲之中,現在與之做問答,大多是雞同鴨講的局面。
“那我能進去等待麼?想問你一些事兒,但你的遊戲還沒結束。”
本以為楊月盈會拒絕,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竟讓開一條大道,自顧自地往屋內踱去。
“想進來就早說啊,浪費我的時間。”
跟在後面的魚幼安眼看著此人走進臥室,隨之而來的便是唇槍舌戰。
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叫不動,魚幼安便乘此機會四處打量了一番,也正好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想看看這明星與平常人到底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然而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昏暗的小房間裡到處瀰漫著令人上癮的酸臭味,那垃圾也可能有好幾天沒有清理過,不光是桶裡塞得嚴嚴實實,垃圾桶的周圍也都被一一侵佔。
本來,魚幼安還想找個地兒坐一下,結果這一屁股安下,嗖的一下又彈了起來,原來是坐在了一根沒有掰回去的卡上,戳得他是嗷嗷直叫。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直到太陽的剪影縮回到窗沿之外,楊月盈這才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來。
寬版的大花襯衫一路罩到膝蓋,後見楊月盈將手伸進襯衫下襬,一拉一鬆,同款大花褲衩緊緊將襯衫箍在裡面。再配上人字拖,比包租婆還野。
那眼神,難怪做了這麼久的惡毒女配。
“說吧,啥事兒?”她這一下子湊得還挺近,貼著魚幼安聳了聳鼻子。
“那個,我叫魚幼安,8o6的,是。”
“我靠,你,魚幼安?”魚幼安都沒來得及反應,只見楊月盈一腳踩在了他的肩上,流著哈喇子傻笑個不停,“終於讓我遇上活的了,哈哈哈哈,小魚魚,快讓老孃。”
熟悉的一聲刺溜令魚幼安毛骨悚然,“你,你,你要幹嘛?我警告你哦,別動歪心思。”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唆口水的聲音。
這面對的畢竟是妖,若按話本里的描述,自己這體質不亞於能令妖怪長生不老的唐僧肉,魚幼安慌亂中隨手一摸,剛好抓到了一個比較堅硬的東西,順手拿來就砸在了楊月盈的腦袋上。
“哐”,楊月盈應聲而到。
至於魚幼安則是慌忙逃竄。風火輪一般連滾帶爬地跌進自己的屋子,還給大門上了道保險栓。
方旭問道:“老闆,我們剛才還在找你,你幹嘛去了?這麼慌張。”
“還不都是你,介紹的什麼妖吶,一聽到我名字就直流口水,和那老頭還有這死狗一個德行。”
正邁著輕盈步伐的蟹棒忽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身形一頓,下一刻就被魚幼安鎖了喉,被其卡在懷裡好一陣蹂躪。
玉歌從土裡冒出上半邊身子,在魚幼安身後說道:“小老闆,你應該慶幸她是在聽到你的名字後才有動作,不然早就被吃幹抹淨了。”
“而且自從塗山姑娘知道你的存在後,就以塗山族術法將這間房子的氣息全部封鎖,外出且有我陪伴,不然,這山海佳苑遲早要變成妖獸樂園。”
這還是昨日七妖達成統一戰線的時候相互透的底,畢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除了他們七個,其他一切外來妖都是對手、敵人。
“不管怎麼說,你說的鳳凰血脈我愣是一點都沒看得出,與烏鴉倒有幾分相似,你是不知道她那住所,螺螄粉混著臭豆腐,雖然我也挺愛,但太濃郁了。”
可這話題還沒繼續展開,自家大門就被踹離門框,重重拍在地上,而這始作俑者就是魚幼安正在吐槽的那位,楊月盈。
“小魚魚,我來了。”楊月盈一臉燦爛如花,掂起了腳尖飄飄如蝴蝶,一躍一轉,圈圈圓圓圈圈環繞而來。
“啪”
楊月盈的那張瓜子臉在織雲召出的蛛網上攤成華夫餅。
“林子大了,什麼樣的妖都有,真給我們宅妖丟臉。”說完,織雲又掛回天花板,瞪著八隻渾圓的黑眼珠全方位觀賞接下來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