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人帶來了。”
黑紋白蝶之後走來一個女子,她肩上扛著胡云娘,在見到宴君的時候明顯一愣。
百花姥姥走到女子旁,讓她將頭低下去,“憐兒,這就是我一直與你說的火神大人,還不快點拜見。”
目視著胡憐心單膝跪下行禮,百花姥姥面帶笑意地將她肩上的胡云娘卸下並呈給宴君,“大人,請恕憐兒無禮,先前因為身體的緣故 無法走出蝶冢,老婆子也只是與她講過您的神蹟,並未有機會帶她來見您,如今見上了,還望大人垂憐關照。”
緊接著,胡憐心五伏地,“蝶冢胡憐心拜見火神大人,不求大人為我這苟延殘喘的身子費心,只願我能幫到大人。”
宴君道,“幹得不錯。
只差這最後一個火木丹爐,我就能成就陰火神軀,直衝無劫元嬰,在那以後,你也就不必再依賴花絳女的生氣續接殘脈。”
果然同姜雨嫣說的一樣,宴君用這些新娘做丹爐凝聚身體,而聖女接二連三地產生則是為了取走她們的生氣用來給這個胡憐心續命。
所以千萬不能讓他得到三十六這個圓滿之數。
當即傳音給眾人,“我先與二鳳將這些蠱人解決,剛才打鬥的時候我各處都探查過了,只有他們的腦袋裡有異常的波動,我們需要以靈力從鼻孔進入,再將他們的大腦攪碎。
此外,青蕪姐,你的祖術是否能夠控制這些蠱人?”
塗山青蕪回道:“她們早已喪失意識,無情可引,但我可以強行用紅線對她們實行操控,化敵為友。但我的控線術不如織雲,一次最多控住兩個。”
“足夠了。”
“火姨。”魚幼安喊道。
彎鉤大日升起,在溫湯術法下,魚幼安與塗山青蕪他們的戰力爆漲一倍,
魚幼安卡在宴君與百花姥姥交談的空襲迅出擊,先以音凰碎玉聲引起他們的注意,誤以為是要偷襲宴君。
等到百花姥姥帶著胡憐心衝向宴君的時候,音凰爆炸讓眾人耳鳴。
而魚幼安早於楊月盈竄入蠱人之中,化靈力為針,直穿蠱人腦髓,連同腦花一起將中樞的控制蠱絞成碎末。
受蠱蟲保鮮的腦髓也在頃刻間萎縮成枯粉自蠱人鼻中散出。
“你雖然像他,但終究不是他,他從來都不會這般沒有規矩。”宴君一動不動,只是輕輕抬起雙手,一手將胡云娘抓到身前,一手卡住魚幼安的脖子將他嵌入山體中。
“主上!”火金姑飛身向前,“流螢綻華,以火燃軀。”她攜漫天流螢穿過彎鉤大日,以微弱的大日火焰引燃自身衝向這團黑霧。
雖然大日是陽火,但火金姑並非真正的火螢,那一身從彎鉤大日中引出的火焰也只會成為宴君自身的養料。
不出所料,火金姑被困在紫霧之中,霧中的陰火如同瘋狗在蠶食她身上的火焰,好在宴君此刻的心並不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因此火金姑只是在經受皮標之傷。
楊月盈抓起兩個蠱人在空中急旋轉,那度快到再次將鸞羽火䴉的身形顯現出來,“去。”
伴隨一聲鳳鳴,蠱人從旋風中飛出砸向宴君。
而另一邊的塗山青蕪也纏繞上了蠱人,以控線之術操控著蠱人攻向宴君。
二人都使出了千斤之力,可打在宴君身上就像撞在棉花之上,身有力可施展但力不能達。
“真是一群廢物。”
宴君身下紫霧翻滾,彼此糾纏環繞成的如同遊蛇一般的繩索將楊月盈與塗山青蕪捆綁在斷裂的殘柱上,一點一滴地收縮勒緊。
“這裡不需要你們了,先回蝶冢待命。”宴君對著百花姥姥吩咐道,“對了,那幾個搗亂我娶親的寨民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是。”
宴君帶著胡云娘飄到魚幼安身前,“這嫁衣你穿著正合適。”他的身體裡又飛出了兩隻火蝶,分別在魚幼安的手腕處啃噬,手筋寸斷。
那鑽心的痛楚讓魚幼安咬緊牙關。
紫霧化成手掌的模樣輕輕拂上魚幼安的臉頰,“要不是你太調皮,我又怎麼會忍心斷掉你的手筋呢?
哦對了,你的身法是不是很快?”
宴君笑出了聲,下一秒,火蝶將魚幼安的腳筋也給咬斷了。
他再一招手,密密麻麻的火蝶將神志不清的魚幼安包圍成繭,蝶翅上跳動著宴君的陰火,彷彿要將魚幼安一點一點地給焚成焦骨。
看著困在自己身下紫霧中焦急無聲吶喊的火金姑,宴君淺淺瞥了一眼,“放心,我會將他的經脈修復好的,畢竟,給他準備的身體不能太糟。”
隨後託舉起一團陰火將胡云娘包裹在內開始煉爐。
因為胡憐心用蠱蟲封閉了胡云孃的六感,所以整個煉化過程中沒有一絲慘叫,整座祝融廟安靜的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到。
火焰中開出了一朵粉色的菊花,火勢搖晃,花影隨風而散,取而代之的是那火焰中源源不斷地金色液體流入宴君的身體。
宴君微微張口,三十五道顏色各異的光芒從他口中湧出,那是他這百年來一共吸收的其他三十五人的丹爐精華。
三十六道精華在此刻重新匯聚,為宴君塑造骨髓血肉。
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
魚幼安內心在瘋狂掙扎,青筋暴起,撐破了部分面板,他想要掙脫束縛去打斷宴君肉體的重生。
火蝶身上的陰火順著魚幼安四肢的傷口鑽入皮肉之中,陰火焚骨嗜心,魚幼安倒因此將自己的意識強行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