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蘭伸手撫平自己衣裳上一時不注意皺了的褶,眼睛都不抬一下,說道。
“皇后娘娘也太小心了。臣妾何時出口傷人了呢?
所謂好意,也該是臣妾覺得好,才算是好意。
再說了,臣妾不過是說皇上忙碌,李貴人少機會見到罷了。”
年世蘭說著話兒,眼睛看向李貴人。
“李貴人,你說,本宮說的對嗎?”
李貴人覰了眼,不敢看年世蘭,也不敢看烏拉那拉氏。
年世蘭不以為意,也不再追問,只道。
“今日初雪,按著往年的例子,皇上必得在毓慶宮舉行家宴。
皇后娘娘若是沒有旁的事,臣妾便去看看家宴的佈置。
不知皇后娘娘以為如何?”
沈貴人聽著華妃如此,心中早已是不忿。
早就聽說華妃跋扈,但自己進宮之時恰逢華妃孕期身子不便,連給皇后請安都不怎麼來,來了也是略坐坐喝盞茶就走。
是而沈貴人等一干新人並不知華妃真正性情如何。
今日一見才知,這皇后娘娘,做的也是憋屈。
只是沈貴人心中雖不忿,面上卻是不顯,嘴上更是不肯多言一句。
她與甄常在對視一眼,彼此都看懂了對方的心思。
不過甄常在自小聰穎,性情和順,在這種時候,也是不肯多言一句,多行一步的。
烏拉那拉氏道。
“本宮還想著華妃你身子還需調理,這些瑣事就不麻煩你了。
不過你既提出要佈置家宴,本宮也就樂的清閒了。
如需人手幫忙,你儘可告知於本宮。
本宮看,眾位姐妹中,是有幾位可用之人的。”
年世蘭站起身來,隨意的行了禮,說道。
“臣妾多謝皇后娘娘,那臣妾便向皇后娘娘討了沈貴人去。
臣妾聽說沈貴人能看會寫,才情甚好。
娘娘知道的,臣妾於這詩書上不曾用功,許多時候都不太便利呢。”
烏拉那拉氏心下疑惑,從前從未聽過沈貴人與華妃有何往來,今日華妃竟點名要沈貴人。
她以為,華妃會叫敬嬪幫襯的。
甄常在也驚訝不已,眉姐姐何時與華妃有了來往?
沈貴人對上甄常在驚疑的眼神,只輕輕搖了搖頭,自己現下也是一肚子疑問。
烏拉那拉氏詫異過後,看向一身清雅打扮的沈貴人,笑言。
“沈貴人,華妃道要討了你去,幫襯這宮中瑣事,不知你可願意?”
沈貴人站起來,恭恭敬敬對著烏拉那拉氏行了禮,又對著年世蘭福了身。
“回稟皇后娘娘,華妃娘娘能看上嬪妾,是嬪妾的福分,嬪妾自然是歡喜的。
只是嬪妾年輕不懂事,於家中時雖也得母親教導一二,但終歸是未曾理過事。
恐誤了華妃娘娘的事,也丟了皇后娘娘的臉面。
不如,嬪妾先跟著華妃娘娘學習一番,再行幫襯與娘娘。”
烏拉那拉氏笑著看向年世蘭。
“華妃,你意下如何呢?本宮看沈貴人性情溫順,你可好好調理。”
年世蘭只笑著應了是,便示意沈貴人跟著她走了。
待年世蘭帶著沈貴人離開景仁宮,殿內眾人才似回過神來。
富察貴人笑著看向甄常在,道。
“要我說,還是沈貴人福氣好,你說是不是啊,甄常在?
我聽說你與沈貴人情同姐妹,自小一起長大,又一起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