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齋看華十二和裴倫兩人笑的那個邪惡,一時間心如死灰,覺得是自己連累了信王,心裡頓時萌生死意,從頭上抽出一根玉簪,就要往咽喉刺去。
華十二在一旁看的清楚,他笑吟吟的沒有理會,就連裴倫想要阻攔都被他伸手攔住、
因為他知道,即便他們不管,有人也是會阻攔的。
果然,周妙彤自從聽到周妙玄這個名字的時候,心神就都落在北齋身上,見她去拿玉簪,頓時知道了她的心意,連忙撲過去雙手抱住北齋的手臂,叫道:
“姐姐,你不能死,我是妙彤啊,你不能再扔下我一個人了......”
北齋雙眼含淚,正要掙扎,忽然聽到‘妙彤’這個名字,頓時動作一滯,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是妙彤,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是妙彤,他告訴我妙彤已經死了啊......”
華十二在一旁聽到北齋的話,眼睛一亮,這句話很值得玩味啊,那個‘他’會是誰呢?
又為什麼會欺騙北齋呢?
這一細琢磨,有點意思了!
周妙彤見北齋不信,將左手袖子挽起,露出白皙如同蓮藕般的手臂,指著臂彎處的一道疤說道:
“姐姐,這是我小時候你亂跑不小心把我撞倒了,在凳角劃出的疤痕,當時流了好多血,爹爹要用家法打你......”
她還沒說完,北齋就神情激動的一把抱住周妙彤,哭道:
“我記得,我記得,是你和爹爹說不怪姐姐,你說是自己不小心弄傷的,妙彤,你就是我的妹妹妙彤,你真的還活著......”
看著姐妹倆抱頭痛哭,華十二懶得看這種場面,當即讓裴倫搬了兩把椅子,兩人走出屋子,坐在門口說話。
剛坐下,沉煉養的黑貓不知從哪裡跑出來,躥到華十二腿上趴著,他有一搭無一搭的用手撫摸黑貓背部,柔順光滑的皮毛手感不錯,黑貓在他的撫摸下也露出極為享受的表情。
裴倫有抽旱菸的習慣,有事兒沒事兒手裡都拿著煙桿兒,這一閒下來就弄了些菸絲往菸袋鍋裡按。
見華十二好奇的看著他,裴倫有些不好意思,笑著解釋道:
“我和殷澄從小一起長大,我倆都有各自的毛病,他愛喝酒,我就愛抽兩口,這一閒下來,不抽兩口就感覺空落落的!”
他說著客氣的把煙桿朝前一遞:“大人,您要不要也來兩口?”
華十二擺了擺手,探手入懷,假裝從懷中取物,實際上是從儲物空間拿出一包華子來,抽出一根笑道:
“來抽抽我這個!”
他說著遞給裴倫一根,然後教他怎麼點,怎麼吸。
裴倫是老菸民了,幾乎立刻就上手了,吸了一口,等尼古丁進入血液,他立時就有些飄飄然的煙醉感,不由得眼睛一亮,讚道:
“好東西啊!”
華十二拿出一根給自己點上,然後將那包華子,扔了過去:
“這年頭兒,找個煙友不容易,喜歡就留著抽,等抽完再管我要!”
裴倫嘿嘿一笑接過去,愛不釋手的來回把玩著:“得嘞,那就多謝大人了!”
房間裡北齋和周妙彤兩姐妹,哭訴這麼些年的離別之苦,門外華十二和裴倫吞雲吐霧聊著閒篇。
忽然華十二腿上的黑貓勐然站了起來,渾身毛都炸開,朝著對面圍牆的方向出絲絲低吼。
華十二輕笑了一聲:“裴倫,你們有事兒幹了!”
話音剛落,就見對面圍牆上,探出一排腦袋來。
裴倫直接就站了起來,臉色有些凝重,要是白天他辦桉子的時候,身邊帶著幾百號的錦衣衛自然不用懼怕什麼。
可此時他留在這裡是來和華十二彙報工作的,身邊就帶了一個小旗的人手。
錦衣衛一個小旗是十人編制,可對面來人明顯不少,他們這邊顯然處在劣勢。
裴倫將自己的繡春刀拔了出來,吼道:“保護大人!
十個錦衣校尉立刻上前,十把繡春刀同時出鞘擋在華十二和裴倫身前。
此時屋子裡抱在一起互訴衷腸的北齋和周妙彤姐妹倆,也被外面的動靜驚到了,都走到窗戶旁邊透過窗子的縫隙往外觀看。
藉著院子裡的火把燈光看清來人,北齋大喜過望,感受到身邊的妹妹有些害怕,她一把拉住周妙彤的手,低聲道:
“別怕,是自己人,應該是來救我的,到時候讓他們把你也救出去!”
四面圍牆上,足有數十人同時攀上圍牆,一個身影手持銀白色戚家刀,穿著月白長袍最是顯眼,正是丁白纓!
她看向華十二的眼神裡,充滿了恨意,抬起右手朝前一指:“殺!”
她身邊的人,除了丁翀、丁泰兩個徒弟護在她左右之外,其他人聽到號令,都毫不猶豫的跳入院中。
房間裡,北齋狠狠揮舞著小拳頭:“來了來了,妹妹咱們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