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五，睡夠了，也該醒來了吧？”
陳休淡漠開口。
在他的感受之中，此刻的巨龍元神深處，赫然存在三道真靈。
一者是為古老魔神的真靈，黯淡而孱弱，巔狂而夢魘，似是於歲月之中受盡折磨，即將隕落凋零；
一者是為純正的道門元神，沾染了魔意，混沌不堪，迷茫而朦朧，時醒而時昏；
最後，則是有由【河圖洛書】守護的陳五之真靈！
話語落下，巨龍掙扎著起身。
那雙眸子混沌不堪，似是虛無而空濛。
過了許久，才有淡淡的光輝浮現。
陳五的身影悄然浮現，他踏足於河圖洛書之上，靈光黯淡，似是受傷頗重。
“怎麼落得如此狼狽？”陳休饒有興趣地開口。
陳五無奈地嘆了口氣，“被算計到了唄。原以為萬古的歲月，會讓墮入九幽的伏皇落為行屍走肉。而今看來，卻是我失策了。”
伏皇？
陳休的眸子微微變幻，若有所思般道：“這位，是傳說中的伏羲氏？”
那可是締造人族文明的存在。
“沒錯。祂受到了幽冥的汙染，徹底落入九幽，淪為了瘋狂的魔神。寒山派的初代掌門在即將身隕之際，施展大神通之術，將祂徹底封印在了大雪山的深處。同時，化元神為枷鎖，妄圖永鎮邪神，讓祂的意志在萬古歲月之中徹底磨損。只可惜，他失敗了。”陳五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伏羲氏即將消亡的元神，將寒山派老祖宗的元神徹底吞噬，妄圖煉化之後徹底掙脫封印。但是，祂低估了歲月的強大，以及一位天仙境武者的元神強度！”
“於此番千百年的對峙之中，兩者的元神逐漸相融，衍化出瞭如此詭異的特殊魔神。這也給了我機會！”
說到這裡，陳五怪笑一聲，用篤定的語氣道：“你今朝重歸於人間，是遇到麻煩了吧？或許，我能夠為你分憂解難呢！”
他咧嘴一笑，笑容中唯有瘋狂和癲亂：“如今的我，可是擁有伏皇記憶之人。”
陳休緩緩吐息，他第十重天闕之中諸多的經歷言簡意賅地講了出來。
事無鉅細，不顧繁瑣，免得遺漏蛛絲馬跡。
包括得到的太初冥土、終末之樹，以及青帝的箴言。
縱然是陳五，眸間都多了幾分凝重。
“無生娘娘，是不完全的古老者？”
他摩挲著下巴，輕聲道：“你的推論很可能是正確的。在伏皇的記憶之中，也曾有過這般提及：彼時已然造化圓滿的祂，曾借【河圖洛書】推演諸天，洞察運勢。”
“唯一讓伏皇震撼的，便是后土娘娘。”
陳休的眼眸閃爍，輕聲道：“祂看到了什麼？”
“祂看到了后土娘娘的未來！”陳五頗有深意般開口，話語幽深：“隕落，而後以先天神只之身煉化輪迴印，立六道輪迴收不朽之功德！而後，一點真靈遁入人間化無生老母！”
“古老者，過去、現在、未來，徹底永恆！祂們凌駕於光陰長河之上，幾乎無有術師能夠窺見古老者的命運！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因為，在證道古老的那一刻，已然將所有的光陰收束和改變！過去那個弱小的稚子，是道果境的存在；未來那個忍氣吞聲的奴僕，也將為古老！”
“陳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陳休的眸間多了幾分幽深之意，冷笑著道：“倘若無生老母的未來，真的能被彼時的伏皇給觀測到，那就證實了我的推論。”
“如今的無生老母，證道古老已然失敗！現在的祂，依舊是造化境大神通者！只不過，是擁有部分古老者之神威的特殊造化境！”
陳休微微頷首，思忖著道：“陳五，你覺得我的大劫將從何而至？青帝閣下贈予的八字箴言，在我看來，似是詛咒遠勝提點。”
對於諸多的隱秘，如今擁有了伏皇諸多記憶和見識的他肯定比自己知曉透徹。
“你是當世玉虛掌教，原始天王，又是同時執掌【人皇劍】和【光陰刀】的造化境大神通者，哪怕是【與世同君】鎮元子這般的大神通者，都無法對你造成威脅。所以，你的大劫只能源自古老者。”陳五正聲道。
陳休託著下巴，思忖著道：“祂們，為何要對我出手？”
“天意自古高難問，古老者的心思，我實在不敢枉自揣測。”陳五微微搖頭，“不過，在伏皇的記憶之中，對於諸位古老者的狀態都有所提及。畢竟，祂是那位被尊為【無上妖皇】的古老者女媧娘娘的夫君！”
“在伏皇的記憶中，原始天尊似乎徹底超脫，不問紅塵；道德天尊和靈寶道尊似是超脫失敗，這倒是和你給我的資訊對應；女媧娘娘不問世事，遠遁諸天；阿彌陀佛久坐靈山，似是也在準備超脫；九幽深處的那一位，似是被原始天尊鎮壓，在伏皇的記憶之中，無有情報！唯一行走諸天的，便是那位菩提古佛！”
菩提古佛？
陳休微微皺眉，並不掩飾自己的疑惑，輕聲呢喃道：“我和佛門之間，確實有著幾分糾葛。但倘若真是菩提古佛的話，以青帝前輩的神通，應該足以護法我周全吧？”
這正是他不明之處。
陳五目光幽深地道:“我還是那句話，天意自古高難問。千萬不要去揣測古老者的心思，你無法勘破的。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從青帝贈予的八字箴言後半句入手！”
“破局之法，玄龜指引！你是指這一句嗎？”陳休的眉頭越發緊鎖，緩聲道:“這句話蘊含的深意，我也無法理解。倘若，所謂的‘玄龜’指代妖族，那就是玄武一脈！以我如今的神通，偌大的妖族之中，怕是唯有【妖聖】鳳炎和那位【齊天大聖】孫悟空能夠匹敵！我不覺得玄武一脈能夠幫得上忙。”
陳五的嘴角掠起一抹莫名的笑容，意味深長地道:“陳休啊陳休，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誰說玄龜只可能是妖族的？”
陳休的眸子先是一顫，而後神色變幻！
是啊，誰說玄龜只是妖族的？
陳五的【河圖洛書】也是源自古老玄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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