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始見到秦浩在女兒閨房,臉色也開始沉了下來。
蕭元漪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程少商一眼,隨後對秦浩道:“秦二公子若是沒什麼事情,便請回吧,最近程家事多,也沒工夫招呼貴客。”
“貴客”這二字上,幾乎是從蕭元漪牙縫中擠出來的。
秦浩衝程少商笑了笑,隨後又對程始夫婦拱了拱手:“聽聞程侯即將喬遷,到時再來恭賀。”
程始剛想說些什麼,秦浩已經轉身離開,壓根就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程少商知道秦浩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原本還有些鬱悶的心情瞬間大好。
蕭元漪氣得直翻白眼,卻又無可奈何。
“你去看看二弟跟姎姎。”
程始還沒反應過來:“我剛從二弟那過來......”
不過面對蕭元漪凌厲的眼神,程始瞬間話鋒一轉:“哦,我還真有點事情要跟二弟商量一下。”
說著程始就給程少商投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後開熘了。
程少商鼓了鼓腮幫子滴咕:“沒義氣。”
“你說什麼?”蕭元漪瞪了她一眼。
“沒什麼。”
蕭元漪把侍女都遣了出去,關上門,然後示意程少商坐下。
程少商不情不願的坐到蕭元漪對面。
蕭元漪見女兒對自己這麼不耐煩,不由暗自神傷,緩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你與他有沒有做過逾矩之事?”
程少商眨眨眼:“何為逾矩?”
蕭元漪氣道:“自然是男女之事!”
程少商想了想,然後點頭。
蕭元漪腦子“嗡”的一下就炸開了,不過一看程少商臉上絲毫沒有半點害羞的模樣,又有些狐疑。
“你跟他,有過何等親密行為?”
程少商雙手支著下巴,腦海裡都是跟秦浩在一起的畫面:“嗯,就是捏臉、牽手什麼的。”
蕭元漪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愧疚,女兒還有一年就要行及笄之禮了,卻一點男女方面的常識都沒有。
“以後不許再跟他拉拉扯扯,也不許他再進你的閨房!”蕭元漪叮囑道。
程少商努努嘴,沒有做聲。
蕭元漪只覺得一陣心累,想要跟閨女講講吧,又害怕說得多了,萬一閨女好奇之下,真的跟秦浩生些什麼,可就悔之晚矣。
過了幾天,都城下了入冬後的第一場雪。
葛太公也帶著兒媳冒著風雪趕來,葛氏見到父親來了還以為有人來給她撐腰了,對程家人是一通數落,罵了個遍,什麼忘恩負義啊,薄情寡義啊,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葛氏卻沒有注意到,葛太公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葛太公沒有理會葛氏,而是衝著程始夫婦和程承拱手道:“老朽這女兒自小被我嬌慣壞了,老朽原以為隨著年歲的增長,她為人妻為人母,能有所收斂,卻不想變本加厲,是老朽對不住你們程家啊!”
程始跟程承都記著當年葛太公雪中送炭的情誼,正要開口寬慰幾句,卻不想那葛氏驚叫道。
“父親,他們這樣對您女兒,您怎麼還向他們道歉,我們葛家哪裡對不住程家了?明明是他們家達了便瞧不起我們葛家.......”
話還沒說完,葛太公就一巴掌扇在葛氏臉上,氣得滿臉通紅。
葛太公兒媳也忍不住開口:“你住口,父親千里迢迢冒著風雪為你的事情趕來,你卻無半點愧疚之心,這是做兒女該有的態度嗎?”
葛太公指著葛氏,手指都有些顫抖:“當年天下大亂,葛氏雖頗有錢財,卻如同待宰羔羊一般,若不是程侯振臂一呼,結民團自保,安有如今葛家的好日子?你卻鬼迷心竅,整日將恩情掛在嘴邊,簡直愚不可及!”
葛太公隨後又對程承拱手道:“你我翁婿原本是一段佳話,卻不曾想此女實非良配,都怪我疏於管教,卻叫你吃了這些年的苦,實在是對不住你啊,罷了,你便一紙休書,我將她帶回去再行管教吧。”
程承聞言連忙躬身行禮:“老泰山說的哪裡話,倒是叫小婿羞愧難當。”
葛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葛太公,失聲道:“父親,您怎麼能讓他們休我呢?我是您親生女兒啊.......”
葛太公一把甩開女兒的拉扯的手,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嫁入程家多年,即沒有替程家開枝散葉,也不曾孝敬婆母、謙愛妯裡,看護晚輩,難道不該休嗎?只恨為父身隔千里,卻不知你犯下如此惡行,否則早就該讓程家休了你!”
最終葛氏還是被休了,程始跟程承百般挽留,葛太公還是執意要帶著葛氏回家,並沒有留在程家過正旦。
程家也感念於葛太公的恩情,全家出城相送。
葛氏還試圖用女兒打感情牌,拉著程姎的手死活不鬆開。
“爹爹,你竟如此狠心看著我們母女相離,程承你忘恩負義.......”
葛家舅母實在看不過眼讓下人將她押進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