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裡有兩個地方是禁忌:
一是boss召見代號成員的房間;
二是地下實驗室。
黑澤陣知道基地裡的實驗室一直在研究稀奇古怪的藥物,並且做著各種人體實驗。
但他沒想到實驗室的地面下竟然還存在著一個龐大的、神秘的機構,一直在暗中執行血腥的計劃。
組織就像一座冰山,露出來的部分已經非常猙獰可怕,可誰也猜不到海面下的根基究竟有多深。
黑澤陣躺在一個銀白色的金屬“棺材”裡,全身都被綁著,臉上蒙了眼罩。
接著他聽到“棺材”上面的蓋子被蓋上,然後就有人推著他變換了四次方向,穿過了五條長廊,又坐了三次電梯,最終才停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期間有三處通行關卡,工作人員既要輸入密碼,還要驗證指紋和虹膜,最後還有安保人員提問問題來驗證身份。
如此嚴密的監管,這裡絕對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黑澤陣呼吸平穩,靜靜等著實驗人員的到來。
身側響起了腳步聲,聽聲音,這大概是一位老年男性。
上方的“棺材蓋”被卸掉了,四周的金屬板也被拆了下來,黑澤陣聽到那老人說:
“眼罩也摘掉吧,至少也讓我和病人有個正常的交流,回去的時候再戴上就好了。”
眼罩被取掉了,黑澤陣緩緩睜開眼睛,瞳孔因為室內慘白的燈光而縮成一個小孔,這令他本來就冰冷兇悍的外貌看起來更駭人了。
那年老的研究員讚歎道:“不愧是boss看好的新一代領頭人,氣勢不凡,膽色過人,倒也沒有糟踐這珍貴的藥劑。”
黑澤陣環顧四周,現這裡的擺設和醫院裡的病房很像,不過沒有窗戶。
幾個工作人員身上都穿著防護服,令別人看不清他們的樣貌。
見黑澤陣並沒有理他,年老的研究員也不生氣,呵呵一笑開始談論實驗方式、實驗風險和注意事項等問題。
黑澤陣心想,這老頭子的本職絕對是醫生。
但這絮絮叨叨的叮囑讓他想起謝伊了……
才分開兩天,思念的毒就已經侵蝕到骨髓。
老研究員接下來做的工作很簡單——他將一管淡藍色的液體慢慢注射到了黑澤陣的靜脈裡。
然後其餘的工作人員又在他身體各處固定了監護儀的導聯線。
一切結束後,黑澤陣挑起一邊的眉毛,問:“這樣就可以了?”
“是的,”老研究員答道,“琴酒先生,接下來的三天時間,您需要待在這個房間裡。請見諒,這不是監禁,而是我們需要關注您的身體變化,以防萬一。”
“這裡沒有監控攝像頭,請您放鬆心情以便更好的揮藥效。”
“每隔兩個小時,我會來到這裡抽取少量您的血液。”
“稍後,您也許會產生暈眩、乏力、疼痛、幻覺等情況,這都是正常的。”
“最後,祝您實驗成功。”
老研究員帶著助手們退出了這個房間,將門上的三道鎖一一鎖好後,才滿意地離開了。
房間裡,黑澤陣的意識漸漸模糊了起來。
……
身上忽冷忽熱,有時好像身處冰窖,有時彷彿正被烈火焚燒。
每一寸肌膚都彷彿在遭受螞蟻啃食。
腦袋裡保持平衡的零件彷彿壞掉了,稍微一動就感覺天旋地轉。
身體上雖然難過,卻比不上靈魂中的折磨。
黑澤陣又看到了那些血腥黑暗的畫面——醜陋的父親,麻木壓抑的“養母”,冰冷的實驗臺。
還有,死去的謝伊……
不!不對!這是幻覺!
黑澤陣全身大汗淋漓,鋒利的眉眼不安地顫動。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手指蜷縮,試圖擺脫藥劑對腦神經造成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