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終於理清了這傢伙的腦回路。
謝伊這次是在賭。
如果賭輸了,沒能拿到永生花種子,那麼五年後,謝伊會死。
而黑澤陣還活著,往後便會帶著仇恨潛伏在組織裡,逐漸靠近烏丸蓮耶的位置,最終殺死他為謝伊報仇。
如果賭贏了,拿到了種子,那是最好的結局,謝伊和黑澤陣還能像以前那樣陪伴著彼此,作為可靠的戰友一同對付烏丸蓮耶。
一個是壞結局,一個是好結局,但相同的一點是——無論哪種情況,黑澤陣都是贏家。
謝伊從很久以前便開始佈局,只為了讓黑澤陣贏得勝利。
這個傻子,他為什麼不多想想他自己?
……
謝伊裝模作樣地開始慘叫,用雙手抱住黑澤陣的腦袋,求饒:
“我錯了!嗚嗚,陣醬饒了我吧!給前輩留一點面子……”
“哇!你是小狗嗎?不要咬了,要出血了!”
黑澤陣慢慢鬆口,盯著那道深刻的齒痕,喃喃道:
“我真是玩不過你,永遠也飛不出你的掌心……你到底為什麼能用這麼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做出那麼可怕的事,把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因為愛著我的陣醬啊~唉,這可能就是家長們的心情吧,總想把最好的東西留給孩子,有時會不惜任何代價。”
謝伊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他根本沒考慮那麼多。
“我知道這個計劃不完美,甚至有點兒戲,但高風險才有高回報,時機不等人啊!如果顧忌這顧忌那,成功的尾巴就要溜走嘍~”
“你還挺驕傲,呵。”黑澤陣非常不爽地冷哼一聲,低頭看了看他肩膀上的牙印。
謝伊面板白,襯得那道透著紫青色的牙印特別猙獰,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
黑澤陣又心疼了,情不自禁地低下頭……
感覺到肩膀上的溼潤,謝伊驚呆了!
他甚至感受到了陣醬舌頭黏膜上的細密凸起,接觸到的肌膚立刻開始麻,像是掠過了一陣微小的電流。
謝伊渾身一抖,頭都炸毛了,趕緊從沙上坐直身體,顫巍巍地抬起手臂把不老實的大崽崽固定在胸前。
“你……你……陣醬,你真是屬狗的啊!哪有這樣清理傷口的,應該用棉花和酒精!再說了,都沒破皮,也用不著那麼……那麼那啥……”
黑澤陣沒吭聲,只是緊緊盯著謝伊臉上的紅暈。
他看到了謝伊尷尬無措的神色,細細觀察後現,那裡面有羞澀,有驚訝,有懵懂……
唯獨沒有厭惡。
真是太好了。
謝伊感覺氣氛有些說不出的奇怪,下意識地轉移話題:
“種子在揹包裡,我去找出來。”
說完,他鬆開環著黑澤陣的手臂,將不知何時掉到地上的雙肩包拎起來,從裡面掏出了兩樣東西——
一個很小的密封玻璃瓶,以及一瓶spirytus Rektyfikoany(波蘭精餾伏特加)。
黑澤陣盯著那瓶“斯皮亞圖斯”,又看了看正在找酒杯的謝伊。
“……”
這、這是要一起喝一杯?一起喝“斯皮亞圖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