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伊對毛利小五郎的識趣很滿意。
先不說能不能找到相關線索,光是這自信的勁頭就很令人信服。
“那就拜託你了,毛利先生。哦,我這裡還有一個委託。”謝伊又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到毛利小五郎的面前。
“這是?”照片裡是一棟佇立在懸崖上的莊園,即使看起來富麗堂皇,但總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毛利小五郎有些驚訝,他曾經看過相關資料,對這座莊園有一些瞭解。
“這不是黃昏別館嗎,已經荒廢很多年了,您想要調查什麼?”
謝伊優雅地交疊雙腿,彷彿對這座莊園很感興趣的樣子,說道:
“毛利先生,其實我是個偵探迷,痴迷於各種真實案件。黃昏別館是我在偶然的機會下了解到的,我知道那裡曾經生了一起震驚政警界的案件,但具體內幕卻很少有人知曉。”
謝伊神色煩惱,“我實在太好奇了,弄不清楚可能會睡不好覺,所以希望毛利先生能調查出黃昏別館事件的真相。”
“這個……”毛利小五郎沉吟片刻,又將照片推了回去,無奈道:
“我是很想接下這份委託的,但其中的真相其實非常簡單。”
“當年,那位姓烏丸的大富豪,因為想要尋找莊園裡的寶藏,邀請了許多學者去往莊園。”
“後來,那位大富豪去世了,於是政經界的名流們也齊聚莊園,一方面是參加烏丸藏品的拍賣會,另一方面也是想尋找那份神秘的寶藏。”
說著,毛利小五郎吐出一聲長長的嘆息,為後來生的慘劇心生悲痛。
“但是,也許是長時間住在相對封閉的陰森環境裡,又有著‘追悼’‘寶藏’這些因素存在,許多人的精神狀況在不知不覺間出現了問題。”
“接著,有人服用特殊藥物來緩解焦慮的情緒,但沒想到卻起了反作用,第一個精神崩潰的人出現了,然後所有人便一起陷入了恐怖的虛幻之中。”
“那件慘案其實就是集體歇斯底里症作後的結果,人們得了癔症,以為周圍的人是鬼怪,所以互相攻擊,互相殘殺,許多人瘋似的跑出莊園,最後消失在了山林裡。”
“這就是真相,其實沒什麼趣味,讓您失望了。”毛利小五郎最後歉意地說道。
謝伊笑了一下,語氣意味深長:“原來如此,這種說法倒是有意思。”
說完,他沒為難毛利小五郎,徑直將照片收了起來。
“那我就先告辭了,毛利先生,尋人委託還望您多上心。”
毛利小五郎連連應承,起身禮貌地將這位大客戶送出門。
看著客人的背影慢慢消失,毛利小五郎臉上的諂媚表情突然一變。
他神色嚴肅地回到屋內,站立著沉思了許久。
他以前是刑警,能從檔案裡和前輩口中瞭解到許多案件的內幕。
——黃昏別館案恰恰是他了解的。
他告知那位客人的內情就是檔案上記載的“真相”,但其實誰都明白,什麼“集體癔症”,這種情況確實存在,但這絕不是黃昏別館裡死亡和失蹤了那麼多人的原因。
這件慘案的真相里有太多大人物的醜惡,所以知情人士們都對它緘口不言。
“真是骯髒。”毛利小五郎苦笑著搖搖頭,現在想起身為警察時見過的形形色色的噁心之事,也會感到憤怒和無力。
如果法律是有雙重標準的,警察對上流人士是毫無辦法的,那還談什麼正義?
因為想保護家人,想要做一個負責的丈夫、父親,所以他毅然決然地摘掉了警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