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在那邊和叔叔阿姨們說話。」許林翎伸手往後指向人群。
一一群人簇擁著許太太,人太多又沒路燈,是以喬奚沒能發現,她走了過去,正聽見製造後宮爭寵大戲的罪魁禍王總挺著啤酒肚抱怨:「這天氣是越來越不對勁,不說沒完沒了的雷暴,就說這溫度,這都十一月底了,還五十幾度,比七八月那會兒還熱。哪有這樣的道理,這要一直升溫,升到七八十度,擱誰挺得住。那些專家還有臉說因為處於太陽活躍期,高溫很正常,正常個卵,他們就會粉飾太平糊弄人。」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要沒專家穩定人心,外頭早亂了套,哪有我們現在的太平日子過。一旦亂起來,你看著好了,最先倒黴的那一撥裡肯定有我們小區。現在想想,還好咱們國家禁槍,我估計這會兒西方那些國家都夠嗆,人人都有槍,能不亂才怪了。」
王總無奈搖頭:「要這麼說,也是這個道理,現在也只能這麼苦中作樂了,這日子過得真叫人沒法說。這都快五個月了,形勢一點都不見好轉,反而一直在惡化。我女兒天天在家嚷嚷世界末日要來了,嚷的我都快信了,許太,你信不信?」
如果說剛停電時沒多少人信,無論官方怎麼闢謠,現在信的人已經越來越多,實在是這天氣太過反常,冬天比夏天還熱,不,是壓根就沒有冬天了。
被問到的許太太笑著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趁著現在還能買到東西,大家多買點放家裡,指不定能救一家老小的命。」
「可一直買水總不是個事,水也不能存太久。」喬奚笑盈盈接上話,「許太太,您看我們小區能不能打幾個深水井,方便大家用水。」
持續四個多月的高溫,雷暴帶來的那點降水量可以忽略不計,郊外的水庫水位明顯下降,已經逼近警戒線,就是小區裡面的人工湖都明顯變小。高溫再這麼持續下去,早晚得鬧乾旱。他們家不會缺水,可大家都缺水就他們家不缺,不是很美妙。趁著鈔能力還有用,趕緊慫恿大家用起來。
王總嘿了一聲:「這主意不錯,雖然說市區不能隨便打井,可這不是情況特殊,可以特事特辦。不能家家戶戶都打井,好歹打幾個公用井,解決大家的燃眉之急,大不了等以後形勢恢復正常填掉就是。」
「就是就是,之前我家買到的水氣味不對,我老婆懷疑賣水的缺德鬼往裡面撒尿了,都沒敢用,直接倒了。與其疑神疑鬼,乾脆我們自己打個井,最好每家一個,裝上抽水泵和管道,和自來水沒兩樣。」
財大氣粗的王總看向許太太:「許太你能者多勞,幫大家想想辦法。再這麼熱下去,沒準要鬧乾旱,有個井好歹放心點。打個井也不用多少錢,要別人不願意出,這錢我包了,只要上面允許我們打井就行。」
許太太看著喬奚笑:「到底是你們年輕人腦筋轉得快。」
「電網和防盜窗就是你們家最先開工,要不然我們沒那麼快跟上,可就不好說咯。」王總忽然想起來,哈哈一笑,「那聽你的準沒錯。」
「叔叔阿姨就別笑話我了,我這純粹是死裡逃生換來的教訓,」這麼大一頂帽子喬奚不想戴,萬一突然降溫下雨了,還不得埋怨她,「好不容易從T國回來,我做夢都是雷暴跟著我回來了,不做好防護壓根睡不著。也是運氣好,正好派上了用場,不然就鬧了笑話。這回想打井,我就是想偷懶,不想三天兩頭去門口買水。」
「誰讓你家不請個保姆,難道你爸媽還差這點錢了,就是你自己也是個小富婆。」
喬奚笑眯眯:「我媽學醫的,難免有點職業病,必須要求保姆有一個星期內的體檢報告,可醫院早就暫停體檢了,那隻能我們自己辛苦點了,好在我們家人少家務也少。」
「主要是你爸手藝好,吃的有保障。衛生嘛,過得去就行。」
打幾句喬奚這個小輩,話題又繞回到打井上,眾人都寄希望於許太太。
許太太心裡思量一回,點著頭說:「不管從眼前看還是長遠來看,打井都對全體業主有好處,那我去問問。事先說好,不一定成,不成可別埋怨我。」
王總連忙道:「那不能夠,我們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嘛?許太你為大家勞心勞力,大家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許太太言出必行,第二天就去相關單位詢問,問出個好結果,政府已經在計劃全市範圍內免費打井。
一直靠去郊外水庫運水不是長久之計,況且水庫水位在不斷下降之中。再來火災頻發,有井就有源源不斷的水可以滅火,避免八月火災重演。好處不少,壞處也有,過量開採地下水會造成地面沉降、加重地震災害。
甘蔗沒有兩頭甜,權衡之下,上面決定打井抽取地下水。
除了計劃打井,政府還計劃以社群為單位搭建有線廣播,方便政策警情傳遞。不是家家戶戶都有收音機,也不可能所有人全天二十四小時守在收音機前,那麼就會造成雷暴警情無法第一時間傳遞,往往需要巡邏隊和社群人員拿著喇叭再提醒一遍。效率低下不說,工作人員也面臨巨大的生命危險,已經有人因此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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