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能冒險,你要病了,讓你媽怎麼辦?」喬遠山聲音虛弱,他出事了不要緊,有女兒在,妻子就有依靠。可女兒要是出了事,這種世道,妻子一個人沒活路。
喬奚聲音篤定:「爸,我不會被傳染的,這麼多年,你看我哪年鬧流感傳染上過,自從得了那個寶貝,我就沒生過病。」
喬遠山彎了彎嘴角,心中安定不少,是啊,女兒可是有寶貝保佑的人,要是她都扛不住這病毒,只怕這京市剩不下多少活口了。
「你啊,心思別太重,好好養病。」喬奚拿出耳溫槍量了量,39.5c,又拿出水銀溫度計讓喬遠山含在嘴裡,顯示39.3c,這個溫度不算低了,她沒讓自己露出擔憂之色,「之前吃的退燒藥不管用,我媽說讓我給你輸個液。」
喬遠山打起精神:「你還會這個?」
喬奚聲音帶笑:「我學過急救啊,你忘了。」
喬遠山:「倒不知道現在急救還教掛鹽水。」
喬奚面不改色撒謊:「我報的可是精品班,學費老貴了。」其實扎針的本事是從自己身上學的,她定期抽自己血,前不久剛抽過一回,手感應該還在,「就是時間有點久了,手法肯定不熟練,你可能要多挨兩針。」
「沒事,你爸我皮糙肉厚。」總比讓奚靜雲來扎針好,她抵抗力肯定不如女兒好。
說著話,喬奚蹲下去,對著喬遠山的左手臂消毒扎針,很順利一次成功。
喬遠山挺高興都誇了一句厲害。
喬奚應景地笑,拿出一碗皮蛋瘦肉粥:「沒胃口也吃一點,吃飽了才有力氣對抗病毒。」
喬遠山不覺笑,本來想自己吃,奈何實在沒力氣,只能就著喬奚的手狼吞虎嚥往下吞,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味覺變了,覺得這粥味道有點怪,不過他沒說。
快餵完大半碗粥,喬奚在喬遠山的催促聲中,把吸管杯裡的水換成熱水,又放了一盤切成小塊插著水果簽的水果在床頭櫃上:「多喝水多吃水果,多排尿有利於排毒。別怕上衛生間,我是你親閨女,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小的時候,你還不是照顧我吃喝拉撒,現在你病了,可不就得我伺候你了。現在要上衛生間嗎,我扶你過去?」
喬遠山又窘迫又熨帖,搖頭:「不要,現在真不要,要了我會喊你。」
喬奚看他是真不需要,才放了心。
「我好多了,想睡一覺,你出去吧。」喬遠山趕人。
一直守在這裡也沒意義,反正她會隔十五分鐘進來看一看,喬奚便說:「有事按鈴,水我會看著,別擔心,你放心睡好了。」
喬遠山點頭。
從客房出來,喬奚透過對講機告訴二樓的奚靜雲:「我爸精神還行,吃了大半碗粥,還能跟我說笑……你配的藥我給他輸上了,我會時不時進去看看……我沒事,我裝備齊全的很……媽你照顧好自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別回頭我爸好了,輪到你病了。」
說到一半,門外傳來鈴聲,喬奚去視窗看情況,是社群工作人員。
穿著這麼一身過去無疑會引人懷疑,導致她爸被強行帶走,現如今這種醫護人員和藥物器材雙雙緊缺的大環境,她並不覺得把人送到全是病人的醫院治療更好。醫院也沒有特效藥,就是常規治療,藥品未必就一定比家裡齊全。她媽做了近二十年的兒科內科醫生,這一年都在溫故老手藝,與其送醫院真不如在家。
快換回正常衣服,喬奚只帶著口罩出現在陽臺上,隔空交流。
社群工作人員先是詢問房屋是否被冰雹損壞,時間久了,難免有些房子抵禦不住冰雹,被砸出缺口。
「沒有,一切都好。」每次雷暴過後,她都會檢查防盜窗,加固損壞部位。
工作人員再次問:「家裡人有沒有身體不舒服?」
喬奚還是回一切都好。
工作人員:「請問從25號解禁到28號再次封禁期間,你們家人去過幾次井房?」
喬奚奇怪:「為什麼問這個?」她臉色驟變,「這次的病和水源有關?」
確實有關。
明明小區已經排除危險,哪想到轉眼冒出一群症狀相似的病患,上面肯定要調查病因。檢查病人的食水生活環境是常規操作,這一查就在五口井水中發現微量的致病細菌。
一開始還以為是地下水源受到汙染,那可是全城甚至更大範圍的災難。不幸中的萬幸,周邊水井都是安全的,只有錦瀾山莊的五口井出現問題。
深入檢查之後,從井底打撈起腐爛的老鼠屍體,專門裝在網袋裡,還加了瓷碗防止浮起來,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是他們遠遠低估了人性中的惡,這事一出,其他小區和收容所立刻安排人員值守水源。然而錦瀾山莊的災難已成事實,只能儘可能找出真兇,將他繩之以法,給死者一個交代。
工作人員實話實話,雖然難免引起恐慌憤怒,但是挨家挨戶這麼問下去,肯定有人能猜到,遮遮掩掩沒意義。
喬奚臉色難看至極,天災她認了,特麼的居然是人禍。她壓著怒火回答:「我們家就我25號晚上11點多時去過一次,我父母沒出過門。」
工作人員問在井房有沒有遇見人,之後有沒有人看見形跡可疑的人靠近井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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