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遠嘴角抽了抽,暗罵家裡人實誠,只恨村裡人瞎嚷嚷時,自己沒法出聲阻止。
之後是老丁姑姑家,喬奚上到二樓陽臺,把繩球扔過去,等那邊繃緊繩子之後,把裝著空水桶的行李箱自上向下滑過去。
待對面把水桶灌滿,喬奚又從一樓扔繩子過去,再把行李箱拖回來。裡面除了三桶水之外,還有一些大米和醃蘿蔔。
最後一家只有三桶水。
幾趟下來,行李箱已經破損,繩子也有一定程度的腐蝕,收穫尚可。
「這下可以放心了,這些水夠我們吃上三天。」一眾村民臉上都露出鬆快的神情,吃喝有保證,心就穩。
「就不信三天後這雨還不停,就算不停,酸性肯定沒這麼強了,說不定就是普通的雨了。」
「最好是這樣,不然真要被它困死在這裡了。」
「德嬸,辛苦你煮點水,渴死人了。」
喬奚不想多管閒事,可亂起來少不得把她們母女倆卷進去,遂出言提醒:「每個人每天的食物和水都定個量,吃完不補,不然絕對撐不到三天。」
吃大鍋飯,浪費難以避免,這就是人性。
第一天怎麼過來的,大家都看在眼裡,胡吃海喝。因此很多人都同意,少數幾個多吃多佔的不同意,可眾意難違,只能捏著鼻子同意,看喬奚的目光就有點不友善。
喬奚無所謂,有本事來咬她啊。
下面終於消停,她便抬腳上樓。
德嬸跟了上去,再三道謝:「要不是你在,那群人能生吞了我們家。」想起來,她至今還心有餘悸,自己要是不肯拿出礦泉水,那群人真能衝上樓搶,到時候被搶走的豈止礦泉水,家裡的吃食都得被翻出來吃光。真是做夢都想不到,之前一團和氣的鄰居會露出這樣的嘴臉。
喬奚笑笑:「這一天多虧你們照顧。」
德嬸跟著笑:「應該的應該的。」下一瞬又愁眉苦臉起來,「這雨什麼時候停,再不停,真要逼死人了。」
三天後,雨還是沒停。無論是水還是柴火都所剩無幾,就是食物也不多了。五六十個人的消耗驚人,德叔家並無多少囤糧,主要靠每個月的糧食配額生活,而十二月的糧食配額還沒來得及用完。
這三天,棋牌室的人每天都會扔點東西進雨水裡,看看雨水還有沒有腐蝕性,壞訊息是依然有腐蝕性,好訊息是雨水腐蝕性越來越低。
「光遠啊,看來又得麻煩你家了。」
「老丁,也得麻煩你找找你姑姑。」
這一回五戶人家,只有劉光遠家有回應,他們家打心眼裡也不想回應,眼瞅著這雨沒完沒了,家裡的東西吃一點少一點,誰捨得拿出去養不相干的人。可沒辦法,兒子\丈夫\爸爸在那邊,不回應不行。
一家人愁眉不展地等著繩子拋過來,卻見劉光遠抱著頭衝過來,嚇得面無人色尖叫連連。以至於都忘了讓開位置,被猛衝進來家門的劉光遠撞得飛出去。
坐在地上的劉光遠手忙腳亂脫掉衣服褲子,忍不住抽了幾口冷氣,一陣陣刺痛從面板上傳來,跑得再快,也需要幾秒鐘的時間,難免淋到雨。
父母妻兒驚慌失措地圍上來:「怎麼樣,疼不疼,趕緊沖水。」
劉光遠:「少沖一點,別浪費水,疼麼肯定疼,好在這雨沒那麼毒了,你看,就一點點紅,不然我哪裡敢衝過來。」
「你也是,怎麼敢亂來,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再不過來,我們家就要被那群人吃垮了,五六十號人,養得起嗎?」劉光遠冷笑,「我可不當這個人質,沒了我,看他們怎麼辦。關門,快關門,別讓他們衝進來。」
離著門口最近的老太太以和年齡不符的矯健衝過去關上後門,還咔噠一聲落了鎖。
劉光遠得意又痛快地笑起來,舒服地嘆出一口氣:「可算是回家了。」
他是舒服了,棋牌室裡的村民則懵了,怎麼都沒想到劉光遠敢冒雨回家,沒了劉光遠家提供的食物和水,他們怎麼辦?
「劉光遠有事嗎?」
「我聽他聲音中氣十足的很。」
「那要不我們也回家。」
「你敢你去,我不敢。」
都不敢,他們回家的路可沒那麼近,起碼要走幾分鐘。
又等了一天,棋牌室裡的水徹底告罄,還有三個人中了暑,漸漸的有人難以自控地開始哭泣。
再這麼苦等下去不是長久之計,吃住不順心,樓下環境更糟心,喬奚找上德嬸:「家裡有安全帽、下水服嗎?」
德嬸猶豫著問:「你也要回家?」
喬奚點頭:「這麼待著不是辦法,我試試看,要是行,我先借你們的回去,我會馬上拿著東西來接我媽。過來的時候,會帶些吃的喝的,我那邊還有一箱在保質期內的嬰兒奶粉。」
再多的勸解在一箱嬰兒奶粉面前都化為烏有,德嬸說:「有個電瓶車頭盔,下水服也有,我兒子釣魚用的,挺厚實。」
喬奚猜測也有,一樓廁所旁挺著電瓶車和很多漁具,釣魚愛好者一般會準備下水服。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短袖和拖鞋:「麻煩再給我找一件厚一點的長袖外套、鞋子和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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