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奚嘆氣,又廢了一輛車,虧得自己家大業大,不然得心疼死。
站在劉家門口的喬遠山焦灼等待,終於看見雨幕中出現一個頂著大方桌奔跑的人,知道肯定是女兒,急忙走到邊上讓出位置。
喬奚跑進門,人還沒站穩,就聽見喬遠山擔憂的聲音:「有沒有淋到雨?」
喬奚一邊摘頭盔一邊回:「沒有,一滴都沒碰到。弄點水給我沖沖腳。」
劉一峰已經拿著淘米洗菜剩下的髒水過來沖洗下水服,不把上面的雨水衝掉就會一直腐蝕衣服。
「好像沒破。」
喬奚語氣篤定:「一點都沒破,這東西挺厚。」
劉一峰忍不住高興,那就不至於在酸雨面前徹底束手無策,想必上面肯定能想出更好的辦法解決困境。在這種致命災害面前,個人的力量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只能寄希望於政府。
沖洗乾淨下水服,喬奚從喬遠山手裡拿過提前備好的乾毛巾,吸走被當成雨傘用的方桌表面雨水,再用濕毛巾擦了兩遍。桌子太大了雨水太多,用水沖太浪費水。
劉一語仔細端詳方桌:「只是表面油漆鼓包。」
劉一峰:「幾分鐘,不至於把這麼厚的桌面燒穿,現在的雨水腐蝕性低了很多。」
劉一語憂心忡忡看著大門外淅淅瀝瀝的酸雨:「也不知道你姐夫那邊怎麼樣了?」
劉一峰再次寬慰姐姐:「鋼板也很耐腐蝕,鋼廠裡多得是材料。走遠路不行,從車間走到食堂問題不大,你看喬奚靠著塑膠和桌子都能在雨裡毫髮無傷走上五六分鐘。」
有喬奚這個成功例子在,劉一語心裡安穩不少,問她:「腳下怎麼樣?」
喬奚配合地抬起腳讓她看:「只腐蝕了一點防滑紋路。」
劉一語的心更安穩了。
喬奚說了一聲:「我上樓換身衣服。」
喬遠山朝劉家人頷示意,跟著上樓。
屋內昏暗,全靠手電筒照明。
喬奚脫掉下水服摺疊打包,又從空間裡拿出三套材質更厚實的下水服,穿一套帶兩套。
「爸,裝點大米罐頭水和固體酒精,我帶過去。」
喬遠山知道這幾天棋牌室老闆一家很照顧老婆女兒,也知道他們家被吃空了,便裝了滿滿一登山包。
喬奚拆開一箱6-12月嬰兒的二段奶粉,裝進另外一個登山包,加上下水服剛好裝滿。
收拾好東西,父女倆下樓。
見喬奚一前一後背著兩個巨大的登山包,劉母疑惑:「要帶這麼多東西?」
喬奚笑了下:「給我媽帶了幾件厚衣服,再帶了些吃的還德嬸家,這幾天多虧了他們照顧。」
劉母心說,倒是個厚道人。說起來這幾天,他們請喬遠山跟著他們吃飯,對方都婉拒了,這一家都不愛佔人便宜。
「圓檯面在這兒,你打算怎麼弄?」劉一峰指了指之前喬奚拜託他找出來的圓檯面,農家都是八仙桌,客人多的時候就會在上面放一張木質圓檯面,可以多坐幾個人。
喬奚舉起手裡的打釘機和急救毯,這幾條急救毯可是好東西,防火防寒耐酸耐鹼:「釘上去做擋雨簾,就算風大一點,雨也飄不進來。」帶上她媽肯定是能多安全就多安全。
花了幾分鐘把三塊急救毯釘在圓檯面周圍,只留下一條二十厘米的縫隙看路。
劉一峰圍著看了一圈:「這樣一來,沒頭盔都行,還是你有辦法。」
喬奚苦笑:「都是被逼出來的,就是糟蹋你家圓檯面了。」方桌得還給德嬸家,那里人多更需要遮風擋雨的東西。只能借劉一峰家的圓檯面用,相對來說圓檯面面積比方桌大,更加安全一些。
「這種時候了,用得上就行,反正留著也沒用。」劉一峰猶豫,「就是這麼多東西,還要舉著一張桌子和圓檯面,你拿得動嗎?」
喬奚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其實也就看著重,加起來才一百斤出頭,我力氣大,這點重量還行。」
才一百斤出頭?劉一峰張張嘴,突然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廢了一點。
劉母心裡就更遺憾了,力氣大好啊,關鍵時刻能救命,眼前這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圓檯面下面有個固定槽,可以和方桌嚴絲合縫的扣上,喬奚舉起來晃了晃,掉不下來:「爸,我走了。」
喬遠山點頭:「走路當心點,別太急。」
喬奚笑:「我知道,頂多十五分鐘,我們就回來了。」
一想一家三口馬上就能團圓,喬遠山恨不得把時間往前撥一撥,雖然有對講機在,知道老婆女兒都安然無恙,可見不到人就是寢食難安。
喬奚再次衝進酸雨中,看得身後的喬遠心驚肉跳。
137號一樓大門開著,兩個神情焦灼的村民見到喬奚,頓時眼前一亮。
等喬奚衝進家門,不無羨慕地看著她的裝備:「你這東西真好,雨水肯定飄不進去,要不讓我老婆和你一起回來。」
「可以。」不危及自身的舉手之勞,喬奚一般不會拒絕,以圓檯面的面積,躲四五個人都不是問題,她伸出手臂,「把袋子掛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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