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提醒:「他們陽臺上還有兩個人戴著頭盔雨衣,估計是想三個人一起翻到你們家。」
一陣後怕湧上男人心頭,真讓這三個人進了家門,後果不堪設想,幸好自己睡得不沉,聽到陽臺上有動靜,出來看看,看見一個黑影抱著牆壁站在陽臺上,下意識就喊了一聲,把那黑影嚇得失手摔了下去。之前那一點不安煙消雲散,只剩下慶幸和痛恨,摔得好,淹得好。
「陳斌怎麼掉水裡了?」姍姍來遲的劉一峰瞠目結舌。
喬奚語氣淡淡地總結陳詞:「他想翻到隔壁搶東西,失足摔下樓,自食惡果。 」
劉一峰半晌無言。
陳斌一家還在鬼哭狼嚎,一會兒喊救命,一會兒罵鄰居,就是沒人下去撈人。
沒一會兒,積水裡掙扎的動靜消失,陳斌半浮半沉在水中。
人死了。
喬奚收回目光。
其實下面的積水只有半人高,積水腐蝕性沒那麼強,穿著下水服在水裡走幾分鐘出不了事,如果被撈上來的及時,陳斌還有活的希望,只他家裡人不敢冒險,更遑論別人。
隔壁陳家還在哭喊怒罵叫囂著讓鄰居賠償。
男人啐了一口,直接離開陽臺回了屋,和家裡人一起找東西堵上門窗。
喬奚轉身回屋,見劉一峰還愣在那:「你不回去?」
劉一峰恍然回神,哦了一聲,忽然道:「要不是你在,估計他們翻的會是我們家,你有槍,他們才不敢。」
喬奚不置可否,只說:「回吧。」
回到屋裡,喬奚簡單說了外面發生的事情。
喬遠山喝了一口水解渴:「只能說活該了。」
奚靜雲嘆氣:「雨停和救援,快來一個吧,不然真得亂套了。」
生死存亡之際,再老實的人為了活下去都會鋌而走險。
先來的是救援,在外面的積水有一人高時,十幾艘封閉式快艇來到向陽村,穿著特殊防護服的救援人員挨家挨戶分發礦泉水、罐頭、壓縮餅乾和蠟燭,同時接走重病重傷的村民,以及帶走被多人指證的搶劫、強奸、殺人犯。
「讓我上去,我要上去,帶我走。」有情緒激動的村民不管不顧想上船離開,他聲嘶力竭地哭喊,「水都要淹到二樓了,早晚會淹到三樓四樓。」
救援人員安撫:「收容所正在緊急建造中,一旦有位置,會立刻安排你們轉移過去。」空房子到處都是,可房子都被冰雹砸的破破爛爛,想住人肯定要修繕一番,偏天上酸雨下個不停,修起來哪有這麼容易。
那人充耳不聞,滿心滿眼都是坐船離開。
救援人員沒那麼多時間浪費,他們的船雖然特殊處理過,也並非無堅不摧,泡在酸水中久了也會損壞,改造這麼一艘船成本很高,損失不起:「我數到三,讓他冷靜,否則我們會採取強制手段讓他冷靜,並且取消你們家的救濟糧。」
那家人瞧著幾個救援人員長得人高馬大,不像是開玩笑,這才上來勸解。
救援人員來到劉一峰家這邊已經快中午,陳斌家人傷心欲絕地告狀:「你們可算是來了,你們要給我們家做主啊,我兒子被他們害死了。」
一聽涉及命案,船上的救援人員立刻詢問怎麼一回事情。
隔壁人家立刻出聲解釋。
一家一個說法,救援人員看向站在陽臺上的喬奚和劉一峰,作為最近的鄰居,總知道點什麼。
劉一峰實話實說。
喬奚補充兩句:「對面很多人家也看見了。」
多問幾家,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救援人員沒理會陳家人的胡攪蠻纏,繼續工作。
喬奚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艘全封閉的快艇上,趁著他們隔空傳遞救援物資時問:「這麼一路開過來,螺旋槳不會被泡壞?」
救援人員看看她:「特殊材質,耐腐蝕。」
美夢幻滅,喬奚失望,快艇她也有,封閉式救援艇她也有,可特殊材質的螺旋槳她沒有。
失望情緒一閃而逝,喬奚繼續打聽訊息:「我能問下,這一次的酸雨覆蓋範圍有多廣嗎?相對來說,我們這裡算嚴重嗎?」
「周圍幾個市都在下酸雨,再遠的地方不清楚,你們村受災情況還算好的。」
喬奚咋舌,這都還算好的,那不好的地方得多嚴重,怪不得救援隔了一個多月才來。她有心再打聽點情況,他們已經登記好人數發放完物資要離開。
喬奚只能遺憾放棄,回去看發放的物資,每人一桶十升裝的礦泉水,七包壓縮餅乾,七個罐頭,七根蠟燭。特意叮囑瓶瓶罐罐和燃燒後剩下蠟燭油不能扔掉,下次送物資時要回收,少了就扣除救濟物資。
「這是海魚罐頭,半年前生產的,能吃嗎?」劉一語皺眉,他們這個內6城市都有不少人死於型海洋弧菌。
劉一峰:「高溫消殺過,上面敢發下來,就肯定能吃。物資緊張,沒得挑了,不然不會發這種罐頭。」
劉一語沉沉嘆氣:「有的吃就不錯了,哪有資格挑剔。」
喬奚拿起一個海魚罐頭,沒有華而不實的包裝,就光禿禿一個鐵罐子,印著配料、生產日期和生產廠家。
正要細看廠家,忽然聽見喀嚓喀嚓的動靜從上方傳來,她神色驟變,拉著父母快步走向牆角,朝劉家人喊:「去牆角,防護網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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