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謝意,我收到了,不用再表達了。」喬奚轉移話題,詢問,「你們那邊怎麼樣,他們問了什麼?」
劉一語忙回:「就問我們怎麼一回事情,我們就實話實說。」反正喬奚怎麼告訴他們的,他們就怎麼說的。
劉一峰關心:「不追究那五個人的事情?」
喬奚輕輕揚眉:「正當防衛,有什麼好追究的,手裡都有人命,被抓住也是槍斃。左右都是死,怎麼死的又有什麼區別。」
聞言劉一峰徹底放心,他就怕有些人吹毛求疵。
劉母雙手合十:「那就好,那就好。話說我還怕他們追問船上那些東西的來歷,沒想到他們只稍微問了一句,沒刨根究底。」
喬奚笑:「他們未必沒有懷疑,只是那點東西我們看著多,可對他們來說並不多,乾脆睜一眼閉一隻眼,反正最重要的救援艇、麻醉槍、防護服還給他們了。」
劉母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看看堆了一個角落的食物,想想女婿的下落總算有了眉目,還有一個像樣的地方遮風擋雨,整個人都輕鬆不少,彷佛卸掉幾十斤重的包袱。
人鬆弛下來,被忽略的飢餓感湧上來,劉母問劉一峰:「幾點了?」
劉一峰看了下手錶:「5:16。」
劉母詢問:「那我們去吃飯?」
安置酒店的晚餐時間,17:oo—19:oo。
喬奚就說:「我們待會兒去吃,你們先去,房間裡必須得留人。」
劉一峰想了想:「那我和我爸去食堂把晚飯領回來,回頭你想吃了再去食堂。」他們登記的是家庭戶,拿著家庭卡可以代領家人的三餐。兩家分開登記,無法代領。
劉家父子走後,喬奚從牆角那那堆物資裡翻出嶄的毛巾毯,對劉母和劉一語道:「掛床邊當個簾子,省得尷尬。」
劉一語連忙點頭,就算是親爹親兄弟,也會有尷尬的時候,能擋一擋肯定求之不得。
接下來分床鋪,喬奚挑了對著房門的那張床下鋪,有情況能第一時間應付。上鋪用來放行李,一些東西放地上容易受潮。
奚靜雲和喬遠山睡她旁邊那張床的上下鋪。
劉母和劉一語各帶一個孩子睡在對面的下鋪,劉家父子睡在上鋪。
再分別鋪上床單掛上毛巾毯,各家各人都有自己的空間。
這邊剛收拾好,劉一峰父子拿著晚飯回來:「大人一個刀切饅頭一個菜肉包子,十歲以下小孩就一個菜肉包子。」
劉母瞧著那一鍋包子饅頭:「個兒倒是不小,可就這麼乾巴巴的,不給一碗湯?」
劉一峰搖頭:「聽說吃的倒還行,不是很缺,但是水很緊張,要不怎麼會每人每天只能打一升水。想喝湯的話,拆一包方便麵調料包,那東西很鹹,一包能沖一大碗湯,這裡有熱水供應。」
「算了,那東西泡湯不好喝,還是喝水吧。」劉母來到牆角,翻出兩個保溫壺給兒子。忍不住想,雖然鬼門關前轉了一圈,但是這一圈轉得值,要不哪來的保溫壺。那群人賊不走空,鍋碗瓢盆都沒放過,倒便宜了他們。
劉一峰提著兩把保溫壺去水房打水。
劉母端著饅頭問喬奚他們要不要吃一點。
「現在還不餓。」喬奚搖頭,不動聲色打量果果糖糖咬開的包子,梅乾菜肉餡,這種包子她有,回頭換成自己的吃。食材和製作過程不清不楚,能吃自己的東西,儘量吃自己的。
劉母便端回去,坐在床上一邊吃饅頭一邊問劉父:「有沒有遇到村裡的人?」
劉父搖頭:「遇不上,村裡只有受傷嚴重的才被接走,都是送到醫院去的,不上這裡哪遇得上。」
劉母突然覺得手裡的饅頭不香了,「前後就兩天的時間,才接走多少人,其他人怕是不好了。」
「別想了,這都是命。」劉父狠狠咬了一口饅頭,「老想這些只能添堵,這日子夠堵人的了。」
劉母沉沉嘆一口氣。
等劉一峰打水回來,喬奚前往食堂,食堂設在12樓,他們住在16樓。
一路過來遇上不少人,很多人都愁眉不展,家園毀於酸雨洪水,誰又能笑得出來。
食堂是由一間大型會議室改造而來,前門進後門出,隊伍一直排到樓梯口。
喬奚排了十幾分鐘才輪到,也聽了一耳朵的擔憂彷徨,無外乎酸雨什麼時候停,洪水什麼時候退,他們什麼時候能回家看看。
櫃檯後面的工作人員在家庭卡的當天日期上打個勾,遞過來三個饅頭三個包子。
喬奚伸出小湯鍋接住,蓋上鍋蓋離開。在出口牆壁上看見了一週選單,包子、饅頭、飯糰、麵餅……沒有家常飯菜。回頭看一眼排隊領飯菜的人,很多都是直接用手拿或者拿塑膠袋接。
稍微一想,她便明白過來,提供正經飯菜少不得要洗碗筷,包子饅頭這些,拿著就能吃,能省下不少水。
外面洪水滔天,可都是不能用的水,還會汙染有限的飲用水資源。
比起食物危機,飲水危機更早出現。
喬奚無聲一嘆,不知道上面能不能淨化酸雨為飲用水,理論上應該能,只是代價恐怕不低。搖搖頭,輪不到她操心,顧好自己吧。在人少的樓梯間,她把手伸進鍋裡,悄悄換了包子饅頭,隨後快步回到16樓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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