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飯也別給我們吃,餓死我們得了。」
面對群情激奮,工作人員好聲好氣地解釋:「很抱歉,大家的難處我們都知道,也請大家體諒我們的難處。颱風來了,短期內物資船過不來,我們得為以後做打算。等颱風過去,供水量會馬上恢復到1升,這段時間內,請大家包容體諒,我們同心協力共渡難關。」
時至今日,大部分人都有危機意識,縱然不滿,但是能理解這種決定。萬一颱風長時間不走,物資船一直過不來,確實有必要從現在開始節衣縮食,做長遠打算。
可不會所有人都這麼通情達理,有人覺得颱風三五天就能過去,有人覺得就算過不去,那該政府想辦法解決物資供給而不是剋扣他們的配給,還有人純粹堆積了太多不滿趁機鬧事發洩情緒。
不過鬧事哪有那麼容易,現在的管理者早就深諳亂世用重典那一套,實在是懷柔政策無濟於事,人都是畏威不畏德。
「吵什麼吵什麼。」韓晶帶著人大步趕來,凌厲的目光掃射臉紅脖子粗的人,「現在把水喝光了,幾天後沒水喝,你們就滿意了?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你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人群外的喬奚默默回答,靠運氣。
有些人就是運氣好,即便末世已近兩年,也沒受過多少罪,安置酒店這段生涯大概是他們平生最艱難的歲月。
「不僅僅水,三餐的量也會相應下降。事實擺在眼前,颱風來了,物資船沒法開,誰也不知道颱風幾天才能過去。不想幾天後斷水斷糧,必須現在開始節省開支,以防萬一。別說8oomL,過幾天要是還不能開船,還會降到5oomL,甚至更少。所以,我勸大家現在開始省著用水,都有瓶子杯子,能省一點就省一點,也許以後能救命。」
一旁同事悄悄拉韓晶,讓她委婉點,幹嘛說的這麼嚇人,平白讓人恐慌。
韓晶拍開搗亂的手,直言不諱:「都不是三歲小孩了,沒那麼脆弱,也別那麼天真。什麼世道了,還想把人養在溫室裡。你問問大家,願意被糊裡糊塗蒙在鼓裡嗎?」
被冷冷的現實拍了一臉的大家:其實被蒙在鼓裡當個無憂無慮的糊塗蛋也不是不可以。
韓晶做了個散開的手勢:「要打水的排隊,不打水的回去,沒事別走來走去,流汗多了要補水,能不動彈少動彈。」
人群嗡嗡嗡了一會兒,漸漸有人離開,沒離開的,一部分準備排隊打水,還有一部分面有不甘,似乎依然難以接受事實。
韓晶目光徒然銳利,直直盯著為幾人:「還想幹嘛,不鬧一場不甘心是不是。以為鬧一鬧就能得到好處?我不吃這一套。該幹嘛幹嘛去,再鬧下去,扣一天食水,我說得出就做得到。」
為幾人在逼視下敗退,悻悻低頭離開。
韓晶也隨之帶著人離開。
水房又恢復了秩序,喬奚和劉一峰提著水壺排隊,劉一峰小聲道:「韓隊長手腕強勢,短時間的話,應該亂不了。」
短時間是亂不了,可長時間的話,真不是強勢不強勢的問題,而是人類求生的本能很可怕,她在錦瀾山莊已經見識過。
繼供水之後,中午食堂供應的饅頭瘦了一圈,到處都是抱怨,但沒再像水房那樣聚集起來鬧事。
暴風雨已經來臨,離窗戶近的人都能聽到咆哮的風雨聲。誰都明白,這種天氣,物資船無法正常航行,風雨一天不停,物資就吃一天少一天。這種情況下,未雨綢繆迫在眉睫。
暴雨如注,雨水嘩啦啦往下潑。
水位離六樓還有兩米多,但是為防萬一,六樓的人和物資都開始向上轉移。
一名帶著女兒的孕婦被安排住喬奚他們的房間。
「怎麼還有一隻貓。」挺著肚子的宋曉慧皺眉看著被糖糖一把薅住尾巴的豹貓。
豹貓靈活逃走,三兩下跳到沒人住的上鋪,居高臨下看著門口的人。
喬奚神色淡淡:「貓是我家的,打過針驅過蟲,人不惹它,它不會咬人。」
宋曉慧滿臉不信,現在這種條件,上哪兒去打針驅蟲,她護住鼓起的腹部:「我懷孕了,萬一感染了寄生蟲怎麼辦?我這孩子來的不容易,盼了好多年才盼來。」
喬奚看了看她身邊神情膽怯畏縮的小女孩,看著三四歲的樣子,直視宋曉慧:「你想怎麼辦?」
「別養了吧,」宋曉慧理所當然地說,「這年頭人都吃不飽,養著一隻貓白費糧食,還不如把糧食省下來給自己吃。扔水裡可惜,」她舔了舔嘴角,望著豹貓的眼神中透出明顯的食慾,這貓養得真好,皮光毛滑,肉嘟嘟的,估摸著有個十斤重,能燉好大一鍋肉湯補身體,「不如給我,我不白要,一斤大米換一斤肉,貓肉到底不是正經肉,一斤大米很公道了。」
「去你的一斤大米,」劉母氣得站起來,「這貓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樂意養著。又沒吃你家糧食,你管的這麼寬幹嘛。還嫌棄貓髒,看看你自己頭髮都往下滴油了,身上一股子汗臭味,還沒貓乾淨。有寄生蟲也是你自己身上有,少把髒水往我們身上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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