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年出征，一是為了保護她，不讓她落入南妖手中，葬送自己後半生的幸福。
二也是想為這個國家，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莫邪宸品著冰紅茶，慢條斯理道。
“最終我贏下了那場戰爭，南妖退兵，大周迎來了和平時代。
但是功高蓋主，先帝對我心生忌憚，在邊境之戰結束之後，便剝奪了我的兵權。”
“不過小瑤也在這段時間，獲得了國運的認可。”
小瑤？這是昏君的小名嗎，改天我要不要也試試？……蘇小白心底躍躍欲試。
但是很快他就放棄了自己作死的念頭，臉上的傷還沒好，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莫邪宸繼續道：“但是身為女子的她，終有一日，還是會成為聯姻的工具，這是生在皇室的悲哀。”
蘇小白默默的點頭，沒有打斷他。
皇室裡面沒有感情，一人登位，他人皆是枯骨，亙古便是如此。
“直到有一天，她告訴我，她不要再受人擺佈，她要自己稱帝，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莫邪宸忍不住笑了笑，似是回想起了當當初那個眼神堅定的小女孩，“說實話，我當時都被她嚇了一跳。
女子稱帝，幾乎沒有人往這方面想，也不敢往這方面想。”
“但是她眼中的目光卻在告訴我，她是認真的。”
“那莫公你肯定答應了吧。”蘇小白問道。
“自然是答應了。”莫邪宸眸中流露出追憶之色，“我在這世上，無牽無掛。
前半生沒能守住她母親，後半生若是再無法保護她，那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蘇小白識趣的沒有去打聽他與女皇母親的事。
“為了助她登基，我們佈局十餘年，無論是我，還是她，都付出了巨大代價。
其中的艱苦，遠不是一句‘因為她是氣運傳承者’可以概括的。
你明白嗎？”
他看向蘇小白，如獵鷹一般的眼神，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
“屬下明白。”蘇小白由衷道。
“可是現在，她將這麼多年的成果都賭到了你身上，說實話，我是很生氣的。”
他的語氣夾雜著些許冷意，似乎在壓制著怒意。
那種感覺，就像是養了多年的女兒，突然被一個黃毛小子搞大了肚子，憤怒但又無可奈何。
蘇小白納頭便拜，“聖君放心，屬下以後定當為陛下馬首是瞻，她讓屬下往東，屬下絕不往西！”
莫邪宸最終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怒意，無奈嘆了口氣，“罷了，木已成舟，我就算是打你一頓，也挽回不了什麼。”
蘇小白臉一黑，我都已經被昏君打過一頓了，再打我就不禮貌了！
“我今天來這裡，是為了提點你幾句。”莫邪宸迴歸正題。
蘇小白坐正了幾分，“莫公請說。”
“你如今已經成為眾矢之的，明王等人毫無疑問會從你身上下手，逼陛下退位，你知道該如何化解他們的攻勢嗎？”
蘇小白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你叫他罵人還可以，但是朝廷之上的這些爾虞我詐，他是真的不擅長。
“請莫公教我。”
莫邪宸敲了敲桌面，“很簡單，讓他們忌憚。”
“讓他們忌憚？”
“讓他們知道，你現在是一條退無可退的瘋狗，誰惹你你就咬誰，至於能咬下多少肉，就看你的本事了。
至於其他的，一切憑你本心就好，小事我和陛下都會替你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