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那道身影有些失神,彷彿她真的看到了已經離世的父親。
“孩子,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啊……沒事,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想起了我的父親。”
“額,那你的父親呢?他沒在礦場裡嗎?”
米什卡提出了疑問,但這個問題沒有一點用處。
葉蓮娜用一個冰冷的眼神回應了他。
而博卓卡斯替也意識到了不對,立刻對他說:
“你,先回去,我來,就好。”
“算了,告訴你們也無妨,反正都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我的父親死了,死在了礦場裡烏薩斯守軍的‘黑籤遊戲’中。”
“黑籤……啊,我知道了,是那個荒唐的感染者法令。”
米什卡似乎明白了什麼,隨後,他說道:
“不瞞你說,額……大尉,我能和她說你兒子的事嗎?”
“……說吧,反正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咳咳咳,行。”
米什卡清了清嗓子,說道:
“大尉原來是烏薩斯帝國的軍官,軍銜呢……就是大尉,嗯。”
米什卡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說道:
“大尉的兒子是一個礦石病學者,在一次示威遊行中,企圖勸說大尉和他們一起反抗帝國的感染者法令,可大尉沒答應。”
“然後他們失敗了?”
葉蓮娜似乎知道了下一步會生什麼。
“是的,即便大尉多次請求皇帝的寬恕,但無力迴天,格羅瓦茲爾死了,死在了一個雪夜前,於是大尉在那個雪夜帶領我們離開了聖駿堡,自此開始在雪原上攻擊感染者礦場,拯救感染者們。”
“……節哀。”
葉蓮娜知道眼前這個擁有巨大身軀的軍人,其實他也可能會因為兒子的死,而感到悲傷吧。
“爸……啊!!”
葉蓮娜還沒完全喊出那個詞,就一聲大喊,倒在了地上。
“你怎麼了?!沒事吧?!”
“她,的礦石,病,作,了!她的體溫,在降,低!米什,卡!快!熱水!”
博卓卡斯替一把將葉蓮娜抱在懷裡,並大喊著讓米什卡去燒熱水。
這一聲驚呼,吸引了幾乎所有游擊隊的巡邏隊員。
當他們趕到營帳時,卻現他們根本無法掀開帳幕。
因為他們剛一靠近帳篷,就會被一股攝人的寒風逼退。
彷彿這凜冽的寒風在守護著什麼珍貴的東西。
可奇怪的是那些寒風的凜冽只展現在了帳篷的外面,而帳篷內部雖然寒冷,但卻沒有寒風肆虐的情況生。
似乎這寒風在帳篷外守護著它們的主人。
擁護著他們的新王。
博卓卡斯替將葉蓮娜抱在懷中,即便他隔著一層臂甲,也能感受到她身體的冰冷。
即便他的手臂已經因寒冷而變紅,他也沒有把葉蓮娜從懷中放下。
可能是因為臂甲上用於防禦的甲片的尖銳邊緣刺痛了葉蓮娜。
葉蓮娜低聲說了一句:“好痛。”
雖然這一聲的音量很小,但在博卓卡斯替心中。
這一聲足以用震耳欲聾來形容。
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兩個臂甲拆了下來。
米什卡想阻止博卓卡斯替,那個臂甲和整套鎧甲是一體的,拆下來的話,除了重新焊接以外就無法裝上去了。
但他沒有選擇阻止,因為他知道博卓卡斯替在那個小女孩在叫出“爸爸”的那一刻就已經讓博卓卡斯替把她當成了他自己的孩子。
無論是否有血緣關係,只要你喊了我父親,我就要救你,無論你是否認可我。
因為我曾經犯下嚴重的錯誤,這個錯誤使得我親手將我的孩子送上斷頭臺。
我必須要救下你,因為你叫過我父親。
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葉蓮娜不知道的是,她在昏迷前無意間喊的一句“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