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 宴請故人

小說:極品太子 作者:寒塘鴉影

“昔日與大王一見,甚是想念,今日難得一見,便如此匆匆離去,未免待故人太薄了吧?”

就在軻比能急於離去之時,徐陵卻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將軻比能一行攔住了。

“怎麼?”軻比能臉色一變,沉聲道,“徐軍師還有話要說?”

他身後的鮮卑護衛也都緊張起來,個個圍在軻比能身後,手按劍柄,有一人默然抓住胸前的狼骨哨,只要現苗頭不對,便馬上吹響警報。

當年在雁門關外,軻比能為了能進入幷州,不惜與剛剛進入西河郡的漢軍合作,成功取下雁門關,雙方可謂合作愉快。

而軻比能也成為第一個踏入漢人雄關的胡人領,名聲大振,如風捲殘雲一般統一塞外,控弦十萬之眾,聲威大震,對劉封還懷有感激之情。

但隨著形勢轉變,如今為了進入中原,又與魏軍合作對付漢軍,應約深入中原腹地,幾次與漢軍交手,都損失慘重,雙方的交情早在幾次血戰之中消磨殆盡,只剩下無盡的血海深仇。

此次軻比敢來漢營,主要還是因為司馬懿來赴約,劉封昭告天下不會殺人,他以盟友的身份前來,只要司馬懿安然無恙,他自然也無需擔心。

之所以要如此冒險,只因前幾日與司馬懿有過爭執,為了糧草之事,他幾次揚言有背反之意,如果魏軍膽敢照顧不周,便揮兵反殺入冀州,以此來要挾司馬懿。

此次司馬懿與劉封會盟,軻比能擔心兩家談和,聯手來對付鮮卑軍,漢人向來狡詐,軻比能放心不下,才來打探虛實,未料劉封果真只是演了一場戲,將司馬懿氣走,軻比能也只好隨後便走。

此時司馬懿含怒而去,徐陵又攔住去路,軻比能心中一沉,如果劉封在此時翻臉不認人,藉機動手,只怕要含恨於此。

心中驚疑不定,卻見徐陵笑道:“大王號稱塞外第一人,前來赴宴,未曾飲得半杯酒便匆匆離去,莫非有膽怯之意?”

“哼,本王何曾怕過?”軻比能下巴微揚,瞪著徐陵,“就算是千軍萬馬,本王也毫不畏懼,只是今日隨司馬都督前來,既然司馬都督離去,我等留此無益,不便打擾。”

“大王此言差矣!”徐陵搖頭道,“今日且不論司馬仲達來意如何,撇開魏軍不說,你我之間不還有些舊情?前番幾次交戰,乃是各為其主,身不由己,今日難得一見,不妨一醉方休,你我不談軍事、國事,只敘舊,你看如何?”

“只敘舊?”軻比能將信將疑,盯著徐陵。

徐陵嘆道:“自然只是敘舊,大戲上演,酒宴已然擺開,司馬都督不肯賞臉,大王若再去,此宴不歡而散,未免叫人掃興吶。”

“哎呀呀,你們何來如此多的廢話?既然來赴宴,就一醉方休,今日誰要動一下刀槍,我保證叫他人頭落地。”

就在此時,一道粗豪的聲音傳來,軻比能聽得渾身一震,時隔多年,他對張苞的這個聲音可是記憶猶新,豁然轉頭,果然見張苞正從外面大步而來。

軻比能馬上滿臉堆笑:“張將軍,數年不見,愈英武了。”

張苞大步走過來,不由分說便拉住軻比能的手臂往回走:“哈哈哈,承蒙大王掛懷,還好還好,來來來,本將陪你飲晏,保證你少不了一根毫毛。”

“這這這……”軻比能也是練武之人,但手臂被張苞一拉,竟毫無反抗之力,踉踉蹌蹌跟著走向臺前,有些語無倫次。

看看此時舞臺之上已經空無一人,疑惑道:“不知麒麟王去了何處?”

張苞笑道:“大哥還有軍務要忙,無法奉陪大王,怎麼?我老張陪你喝酒,辱沒了大王身份不成?”

“不不不,正好正好!”

軻比能連連擺手()

,劉封不在此處,反而叫他心中安定不少,既然張苞承諾安全,走也走不了,便只好坐了下來。

司馬懿退走,劉封不在,張苞和徐陵作陪款待鮮卑軍,不僅讓軻比能入座,還邀請其他鮮卑軍一同入席,將原來空著的席位坐滿。

鮮卑軍初時還有些坐立不安,等到瓜果佳餚全部端上來,十幾罈美酒開啟,酒味逸散開來的時候,每個人都雙目放光,不停吞嚥口水。

隨著舞臺之上大戲重新開演,鑼鼓聲響起,幾杯酒下肚之後,氣氛漸漸活躍起來,酒宴也漸入佳境,甚至連軻比能都忘了身在敵營,竟與張苞幾人推杯換盞,拼起酒來。

這些酒可是劉封專門從長安運來的,正是費禕那個同鄉在劉封指點之下新釀的烈酒,雖然還遠不如後代的純釀,但比起這個時代的米酒和水酒,簡直是天壤之別,莫說是鮮卑軍,就是軻比能也未曾嘗過一滴。

美酒入喉,興頭上來,再有擺在桌上的紅燒肉、醬肘子、烤全羊等等,還有那些西域來的瓜果,都是鮮卑人未曾見過的,很快便杯盤狼藉,倒下一大片,

這一場酒宴對於軻比能他們來說,簡直如同瑤池赴宴一般,喝得痛快,吃得盡興,尤其是這兩月來魏軍糧草也並不充裕,只吃米飯雜糧的鮮卑軍,忽然有此美味,哪裡還能忍耐得住?

酒席之上,徐陵他們果然隻字不提軍事,只說些當年在雁門關之事,感懷舊情又加上被困數月的煩悶,軻比能才過三巡便醉得不省人事。

一曲終了,終究酒席要散,未時過後,漢軍便紛紛撤離,悉數退到淇河西岸,只留下一席涼棚給鮮卑軍遮擋烈日。

迷迷糊糊被晚風吹醒,軻比能等人悠悠醒轉,看看四周狼藉滿地,兀自意悠味境,彷彿一切都在夢中一般,那美酒,那佳餚,一切情形都令人不敢置信。

有兩名鮮卑軍還將跌碎的酒罈拾起來舔著裡面的酒漬,甚至有人淚流滿面,嚎啕大哭,這一生從未嘗過如此人間美味。

“這……劉封這算什麼?”

軻比能坐在凳子上,望著空悠悠的舞臺一陣愣,搞不明白漢軍究竟有什麼意圖,哪有美酒佳餚招待仇敵的道理?

瑣奴舔舐著嘴唇眼巴巴看著西方,言道:“大汗,天色將晚,我們還是先回營再說吧!”

“唉,回去吧!”軻比能悵然若失,扶著桌子起身,頓了一下言道,“設法再與徐軍師聯絡,看看能不能再弄些這種酒來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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