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擼起袖子就往外衝,謝風月連聲安慰“我們再攢攢就好了,別去了。”
花蕊也在一旁幫腔“折枝阿姊莫動氣,那錢如今還不知道被誰昧下去了呢,你這一去鐵定跑個空。”
折枝這才冷靜了些,那張缺心眼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認真“那是女郎的棺材本!”
謝風月......
“那只是我南下的資本...不是棺材本...”
折枝往腳凳上用力一坐“反正什麼本我都會替女郎拿回來。”
謝風月揉了揉她髻“區區幾百兩銀子,你女郎我還不至於就被愁死,你別去瞎折騰。如今大郎君不會再幫我們了,得更加小心謹慎些才行,懂嗎?”
“可離去吳王宮不過月餘了啊!”折枝垂頭低語。
她的話音太低,謝風月沒有聽清低頭問了一聲“什麼?”
折枝兀然起身“女郎,我去小廚房看看有什麼吃食,我餓了。”
謝風月低笑出聲“可別貪嘴,吃壞了肚子。”
窗外寒雪初融,屋內暖意橫生。
謝風月手執一卷策論,眼神卻沒落在上面。她心中細細盤算著該如何讓謝大郎君高抬貴手,她現下已經不指望謝謹能幫她解決嫁入吳宮之事了。
只求在這謝府中的日子能好過一些,她總不能一直呆在公子衍的院子裡避事。
她想的心中煩悶,這才端起茶盞。茶水早已涼透,她這才覺折枝那隻饞貓去小廚房已快一個時辰了。
“花蕊”謝風月朝著外間出聲。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
珠簾被撞的四散飛濺,花蕊腳步匆忙。
“女郎,不好了!折枝阿姊被柔女郎的人綁了。”
謝風月神色一冷,幾乎在一瞬間就想明白什麼事了,肯定是折枝找了門路打聽到了那匣子在柔女郎的院子裡,那匣子是個暗匣裡面被同色的木板隔開了一層,一般人拿到後並不會第一時間現機關。
“走,去謝風柔的院子。”
謝風月緊擰眉心,此時恨不得多長兩條腿。折枝從小就跟著她,雖腦子偶有迷糊,可在她心中卻實實在在是她家人密友,而不是呼來喝去的丫鬟。
才至院外,謝風月就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叫,她心臟都漏了半拍驚得她提起裙襬就狂奔。
推門而入,院內十數個丫鬟婆子圍成了一圈,遮得謝風月瞧不見折枝如今的情況,她急忙推開人,丫鬟們見著是謝風月臉上鄙夷之色盡顯匆匆讓開一條路。
這時謝風月才瞧見折枝,她被兩個粗使嬤嬤死死按在地上跪著,一人抓著她的髻迫使她揚起臉來,另一人手中的戒尺高高舉起,她模樣悽慘臉上卻無淚痕,讓人觸目驚心的是她臉上佈滿了被打後留下的紅痕,一條條一道道都像是刺進了她的心裡。
“停下!”謝風月撞開高舉戒尺的嬤嬤厲聲道。
她朝著按住折枝的嬤嬤狠狠的踹上幾腳,那嬤嬤猝不及防被踹,只聽她哎喲一聲就摔到地上了。
折枝匆忙跪坐起身卻不敢抬頭,她左側臉肉都被扇爛了此時模樣肯定可怖,她怕嚇著女郎。
“沒事的沒事的,乖啊,我來了。”謝風月將她摟在懷裡連聲安慰像極了護崽子的老母雞。
折枝聞言鼻頭一酸,卻輕輕推開女郎口齒含糊不清“別弄髒了。”
謝風月這才低頭看向她“抬頭!”她咬著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