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欺辱的戲碼從請柬上就已經來了。
她不急不緩的由花蕊扶著下了馬車。
女郎手如柔夷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蛾眉。
之前嗆聲的女郎,見這人這般姿色後。一時間擰眉抿唇不再言語。
謝風月沒錯過她眼睛一閃而過的嫉妒之色,她身姿婀娜,嫋嫋婷婷從她身邊走過。
“是我不小心弄皺了請柬,等會兒必定會向胡二女郎致歉的,勞煩嬤嬤通融通融。”
她聲音清婉如山泉。
嬤嬤看著她那張臉和她行走時的風度,一時間竟然拿不穩這人是不是上頭命她整治的女郎了。
這人也太不像旁支女了。
她斟酌來了片刻後開口“像你這種禮數不周全的,就去走小門吧。也別在門口與我周旋了,今日來赴宴的可都是些公子貴女。”
謝風月含笑“嬤嬤這是在辱我謝氏嗎?”
她一開口就把事情往大了抬,也不顧嬤嬤想立即反駁的嘴臉,繼續開口“謝家百年氏族,族中叔伯兄長都在朝中任要職,你要我走小門?就不算我如今謝氏嫡支的名頭,我也是謝氏女,你一個迎客嬤嬤竟敢讓我走小門,怕是沒這個能耐吧?”
嬤嬤捏著手中的請柬,神色有些焦急。主子不是說這就是個綿軟好欺的旁支女嗎?
“你為難一個嬤嬤有什麼用?”身後響起女聲。
謝風月循聲望去,就見著落於她身後的女郎上前來了。
她似有傲氣,下巴抬起“你也知道你是謝氏女,你一個士女竟然在這裡為難個下人,她不過是奉命行事,你卻如此小心眼,毫無謝氏之風。”
來赴宴的貴女郎君馬車66續續抵達,他們見著前頭的馬車沒走,就都下了車圍了過來。
有些不知云云的貴女們,聽到這女郎說話,全都一臉鄙夷的看著謝風月。
謝風月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下,始終維持著十足的貴女儀態,她先俯身見禮後才開口“這位女郎話說的討巧了,請柬之事是我之失,我也說了進府後會親自向胡二女郎致歉,可這嬤嬤偏讓我走小門。”
她看向圍觀的眾人輕聲詢問道“敢問哪家府上的迎客嬤嬤會讓客人走小門的呀?”
原本只聽得一嘴的眾人,經過這一說全都把目光投向了那嬤嬤。
客人就算有過失那也是向主家致歉,哪裡輪到到一個嬤嬤說三道四。
嬤嬤臉皮紅了又白,她急忙開口解釋“你不過就是個旁支女,我們女郎好心給你帖邀你遊園,你卻把這請柬弄得如此皺皺巴巴。”她邊說邊把那請柬舉起,想讓眾人看清,她說的不是假話。
“那還請嬤嬤解釋一下,為何別人的都是不易損壞的印刻緋紅柬,我的就是遇水即皺的燙金柬嗎?”
聽聞此話的眾人這才看向那舉起的燙金請柬,有些聰明的貴女,已經低頭往後退後半步了。這種區別對待一看就是故意整治。
就在迎客嬤嬤還想辯駁時,先前的女郎怒衝衝的開口“果然是謝氏旁支,就算記入嫡支也改不了那種小家子氣。”
謝風月看向她“這位女郎一口一個旁支,敢問女郎是哪家嫡支呀?”
她臉上傲氣不減“我是白氏二房嫡支,白婉。”
謝風月在腦子裡過了好幾遍陳郡士族,才勉強記起好像是有這麼一個。
“沒落士族也算士族,這位白女郎身份倒是勉強比那些寒門商女高上了一些。”人群分散從中走出了一位紫衣女郎,那女郎面如桃花,一雙杏眼更顯得清純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