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喚雪腳步輕快的出了院子,折枝才氣鼓鼓的開口“幹嘛要讓她走啊,她就是想躲懶。會琴棋書畫識文斷字有什麼用啊,連最基礎的奴婢的職責都做不好。”
謝風月拍了拍她的背順氣“緊要關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分清楚輕重緩急。”
折枝把手中笤帚隨手一丟“女郎你就忍吧,遲早要忍成王八。”
謝風月聽到這話,又好氣又好笑“哪家的丫頭敢這麼跟主子說話了,就屬你嘴就貧。”
謝風月在錦園將就著過了一夜,天才矇矇亮她就起床了。
她將折枝收拾好的小包袱開啟,見著戶籍令和碎銀子都在時心才安穩了下來。
一切都就緒了,就等著謝府開宴了。
到那時府裡大部分人手都會抽調去正廳,就趁那個時候出城是最好的。
至於馬車的事情謝風月也計劃好了,出了謝府就去東街買一輛驢車,再僱一個身強體壯的僕人趕車。
至於選驢車的原因一是因為價格低廉,東市一天都不知道能賣出去多少輛,這樣不會引人懷疑,而且謝家的人肯定也想不到她跑路不用度快的馬車,也不用常規的牛車。
二嘛就是,這世道世家子們都是看不起驢車的,在他們眼裡驢車就是下等人才會坐的,世家講究風骨,她謝風月可不在乎什麼狗屁世家風骨,命都要沒了還談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才是真的蠢。
她從枕頭底下翻出一張輿圖,這是她前些日子在謝謹那兒借的書中看到的,她留了個心眼把嶺南和陳郡主要官道都畫了下來。
一遍又一遍的在腦中描繪著路線,直至院子外邊開始傳來嘈雜聲,謝風月才晃動了些有些僵硬的脖子。
“折枝外頭是怎麼了?”謝風月問。
“管事的來各大院子抽調人手呢,我剛把花蕊送出去。”折枝掀開簾子進來回道。
謝風月緩了緩神色“正好不用愁用什麼藉口支走花蕊了。”繼續壓低了聲音“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折枝臉上也浮現出雀躍的神色“我這輩子走的最遠的路還是從沛縣到永安城呢,都不知道外面是怎樣的光景。”
辰時已過,謝風月和折枝在院中靜靜的等著謝府門口的禮花聲,這聲音一響就代表開始迎客了。
當聽到禮花聲的那一刻,謝風月像是幻聽了一般。
她好像聽到了院門敲響的聲音。
嘟嘟嘟嘟。
見沒人來開門,敲門的人有些急躁開口“月女郎,家主叫你去待客呢。”
“月女郎聽到了嗎?”
折枝著急的看向謝風月,見她點了點頭才大聲回道“我家女郎剛醒呢,還沒梳洗怕是來不及了。”
那人回道“家主說簡單梳洗就行了,月女郎不用去正門迎客,去正廳就行了。”見著裡頭沒人回話又繼續嚷著“正廳那邊忙著呢,我先回去了。”
謝風月神情陰鬱“你就在院子裡等我,一個時辰之內我必會回來,今日之機錯過了再難尋得了。”
折枝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