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鍾離在村民的包圍下來到了推雪人的山道上,他看了幾眼,便往右走。
眾人一開始摸不著頭腦,直到看到地上突然出現的拖痕才恍然大悟,可鍾離這沒有根據的引導,也更讓他們覺得鍾離就是兇手。
走了兩百米的樣子,前方出現了巖牆擋住了去路。
一位村民用火把照了照地面,道:“沒了,該不會是從上面丟下來的吧!”
鍾離道:“不是,剛才出現的拖痕只是他抬屍體抬累了,留下的。”
說著,鍾離向左拐,走了一五十米,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山洞。
山洞不是很大,只能容納十一二人的樣子。
山洞裡面有一處已經滅了的火堆,鍾離蹲下身子,在火堆裡扒拉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道:“這應該就是死者的衣服了。她就是在這裡遇害的。”
一位村民驚呼道:“靠,誰這麼噁心,連花田喜的老婆都不放過。”
花田喜再也忍不住了,怒道:“保定國,你再說一遍。你信不信我,我打死你。”
有人勸道:“好了,好了,別鬧分歧,你們一鬧,等下他跑了怎麼辦。”
鍾離又帶著他們繞過巖牆往右走了五十多米的樣子,雪地上忽然又出現了腳印,其中有一對如大象般又深又大的腳印,和一對只有前半部分的小腳印。
鍾離道:“你們應該能認出這一雙大腳印是誰的吧!”
村民道:“我們村,也只有花田喜的老婆有這麼大腳印了。”
花田喜盯著那對小腳印,泣道:“那這對腳印是誰的,為什麼只有一半。”
鍾離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帶路,走了二十多米,小腳印與大腳印分開了
此時鐘離才道:“他們兩人是在這碰面,這附近也沒有掙扎痕跡,那麼他們應該很熟,花田喜老婆是被騙著去山洞的。”
那位嘴欠的村民恍然大悟,看向一臉悲意的花田喜,嘲笑道“是不是你不行,你老婆才……”
“你。”花田喜再也忍不住,猛然揮拳而下。
他身體本就差,揮出的這一拳對於常年打獵的村民來說,實在是太慢了。
保定國隨手接住他的拳頭,道:“我告訴你啊,病鬼,要不是看在你剛死了老婆的份上,我一定還手。”
說完,他鬆開了手。花田喜還要衝上去揍他,卻被其他村民攔住,“田喜,冷靜,冷靜。”
“我為什麼要冷靜,他侮辱我老婆,我為什麼要冷靜……”花田喜紅著眼睛瘋狂地掙扎,試圖掙脫村民的束縛。
鍾離見此,顧自循著小腳印默默離去。
一名村民趕忙追上鍾離,道:“唉,唉,你走什麼?”
花田喜也停下了叫喊,默默追上鍾離。
鍾離循著腳印走了幾百米,下了一道坡,小腳印消失了,出現的是往另一條路走去的大腳印。
有村民奇怪道:“怎麼小腳印沒有了。”
眼尖的保定國指了指大腳印裡出現的淺淺痕跡道:“踩這裡了。”
鍾離道:“兇手是一直跟著死者上山的,直到這裡,他才繞到她前面,假裝偶遇。”
花田喜死死盯著鍾離,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這些腳印該不會是你故意留下來騙我們的吧!”
鍾離笑道:“我沒必要這麼做,這些痕跡也只是兇手沒有足夠的時間銷燬而留下的。沒有我帶路,你們只能像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轉,而且,這腳印第二天就會被雪花埋沒,到時候,我不管是不是兇手,也只能是兇手的。”
花田喜再道:“我是問你,你為什麼會這麼清楚。”
鍾離道:“你可以理解為我親眼看到了這一幕。”
花田喜怒道:“那你承認你是兇手了。”
鍾離無奈道:“既然你不能理解,那你就當我是用占星術算出來的吧!”
他揮手間凝聚出一個金色八卦羅盤,隨意轉了轉,隨後盯著花田喜的面相,道:“花田喜,大荒帝國永安歷二十八年六月二十五日亥時生,永安五十年結婚,永安六十七年遇天災,被一人捨命相救。”
聽到這話,花田喜不禁瞪大了眼睛,其他人也聽得一愣一愣的。
保定國激動地看著鍾離道:“大,大師,你能不能給我算一下,我還能不能有兒子。”
鍾離搖了搖頭,保定國臉色剎那變得慘白,鍾離解釋道:“此乃未來事,天機也,洩露了就不準了。”
保定國眼睛一亮,激動道:“大師的意思是……。”
他還未說完,只見鍾離又搖了搖頭,他連忙止住話語。
直到多年後,他真的生了一個兒子,喜得貴子的他欣喜地為鍾離建了一座神像,日日祭拜。
又或許,他生了一個女兒,到那時他才忽然明白鍾離兩次搖頭的真正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