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著穿過自己心口的手臂，黑袍人看著席沉，是在看著的。
沒有動作，任由席沉將自己的黑袍給掀開了。
儘管黑袍人的雙手真的很醜陋，整個人看上去極為的可憐。
但是這張臉著實是不錯的，這一點席沉是要承認的。
即便這張臉已經垂垂老矣，但卻依舊能夠看出當年的風華絕代。
曾經也是女神吧，是不少生靈的女神吧。
即便歲月的折磨依舊無法掩蓋周身的氣質。
“這不是挺好看的。”
黑袍人盯著席沉的目光看了許久，似乎是想要從席沉的眼中看到玩笑的色彩，但是那雙眼睛中什麼都沒有。
從第一次見面就是這樣，這雙眼睛裡面根本沒有任何的情感蘊藏，那些自以為的情緒，都是對方刻意展現出來的而已。
唯一流露出來的情緒，只有在實驗的時候，那無意間流露出來的痛楚吧。
如果不是……黑袍人心中是有幾分可惜的。
“我們一定要保持這樣的狀態說話嗎？”黑袍人低頭看著還插在自己心口的手臂。
席沉淺笑著將手臂抽了回來，他之前的行為並沒有在黑袍人身上留下任何的傷口，甚至就連衣物都是完整的。
“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我體內不僅僅有神明的血脈，同樣有魔的，我的要害不在心口，你要嘗試別的位置嗎？”
黑袍人張開雙臂，整個身體是門戶大敞，對席沉完全的不設防，如果被席沉知道要害在哪裡的話，一旦此時的席沉出手，她就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但是她似乎真的是一點都不在意。
無論哪裡都是少不了這些科研的瘋子的。
“不如你直接告訴我位置好了。”席沉笑道，倒是沒有再出手了。
這是一個玩笑，當然也可以不是玩笑。
“你想勝利嗎？”黑袍人側開身，讓席沉站到了自己的身邊，她看著外面的天空，伸出的手在接觸到陽光的瞬間便收回了。
什麼叫做我想勝利嗎，我有什麼需要勝利的嗎？
但是黑袍人還是這麼的自顧自說：“你們不一樣的，尤其是你，你身上，有我需要的轉機，你想要獲勝的吧。”
然而席沉卻搖頭了，獲勝有什麼意義嗎，對自己來說好像一點都不重要，反倒是看著這些人的掙扎，再做無用功的話，才是最後的樂趣呢。
黑袍人皺眉，她終於是流露出了不一樣的表情，好像有什麼脫離了自己的掌控讓她有幾分慌亂，所以想要將一切都拉回到原點。
盯著席沉看了許久之後，黑袍人才眯眼說道：“即便是這最後的獎勵中有你需要的真相也不在乎嗎。”
黑袍人一直盯著席沉，試圖看穿席沉表情的變化，但是她失望了，席沉沒有任何的表情，依舊是唇角帶著淺笑的模樣，表情都沒有改變一下。
怎麼會不在意呢。
這讓黑袍人有幾分煩躁。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席沉此時其實還真的有了幾分興趣。
真相是什麼，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嗎，比如說那個被盧樂樂說藏在自己腦子中的東西。
之前自己的精神意志確實在那疼痛之下即將崩潰了，但是也是在即將崩潰的是，席沉才真真實實感覺到了在自己的腦子中確實有一個自己此前不知道的東西。
就那麼隱藏在最深處。
但是對自己暫時無害的，在最後的關頭甚至幫助了自己，所以席沉暫時不會受到這東西的威脅。
但是這究竟是什麼呢，自己編號的奇怪，還有福利院的事情，辟邪與自己相同的外貌，確實有很多的問題。
或許黑袍人的話可以嘗試一下。
黑袍人有幾分挫敗，還在思索，可以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夠成功說服席沉呢。
卻瞧見席沉已經從視窗跳下去了。
輕飄飄的，席沉自然是不會飛的，但是他此時卻是很輕，最關鍵是下面還有人接著自己呢，嗯，可能對方算不上是人吧。
同樣輕飄飄的身體，透明的，帶著陰氣的身體。
此時聚集在高塔之下的正是這些鬼。
明明是最為懼怕高塔的鬼，此刻卻聚集在高塔之下，只是為了接住席沉？
就在不久之前，席沉還琢磨著怎麼弄死它們呢，怎麼現在反倒是成為一夥的了？
踩著腳下的土地，很實在，陽光落在身上，也很溫暖。
幾天的溫度並不算很高，但是這樣的溫度落在席沉身上卻感覺到有幾分灼人，是因為冷熱的差距太大了吧。
有NPC看到了席沉，從家中探出腦袋想要與席沉打招呼，卻在看到席沉身體狀態的瞬間嚇得緊閉門窗。
他們不知道席沉是怎麼了，但是那種透明的狀態，分明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類應該擁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