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溫柔的話,說著殘忍的事情。
一言一行之間,便決定了一個人的生命。
這就是伊麗莎白,就是完全失控的故事中的人物。
從這一刻開始,卡特就知道自己不能夠繼續留下去了,任何的手段都是能夠導致自己死亡的,就好像一個遊戲,只有最壞的結局,根本沒有讓卡特重來的選項。
原本的黑臉,難看,憤懣,恨意都在這時候消散,迴歸了平靜。
此時的卡特即便是頂著少年的模樣,依舊是沉穩的,可靠的,似乎在這個身體中存在的不是一個年輕人,而是一個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的老傢伙。
在他展露出原本的姿態之前,伊麗莎白就察覺到了卡特身上的違和,他身上有很多東西都是說不通的,甚至有些行為更像是一種偽裝。
這種刻意隱藏的傢伙,帶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
所以扼殺在搖籃之中就是最好的選擇。
“其實你應該直接動手的。”卡特冷靜地對伊麗莎白說道。
如果伊麗莎白直接偷襲的話,說不定自己還真的反應不過來呢。
“沒有這個必要。”伊麗莎白搖頭,況且在注意到卡特的情況後,伊麗莎白就知道,就算是自己偷襲都不一定能夠對卡特造成傷害,對方很警惕,哪怕是此時在跟自己說話,依舊是警惕的。
既然沒有用的話,那還不如正面交手呢。
卡特無奈搖頭,看著伊麗莎白甚至帶上了幾分勸說,就好像一個德高望重的傢伙讓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但這是不公平的,對瑞拉,對小紅帽,對每個童話故事中的她們都是不公平的。
作惡的傢伙放下屠刀便能成佛,好人做了無數的善事,卻會因為一件惡事墜入無間地獄。
這個世界對善良的人其實是不公平的。
總有那麼一些人,希望別人善良,來成全自己的惡。
比如卡特背後的那些人。
“何必呢,你們只不過是在做一些無用功罷了,現在的你們又能夠改變什麼,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一切從頭開始,一切都不會發生改變。”
“而你們的掙扎只會招來更大的懲治。”
“一切的回溯都會迴歸源頭,你們註定徒勞無功。”
“從一開始就按照你們的軌跡走下去不就好了,為什麼總是想著改變呢。”卡特的聲音之中似乎帶著幾分悲天憫人,好似他說的所有話都是對他們好,但是那雙眼睛中的冷漠已經快要溢散出來。
“可是,還是想要嘗試一下呢。”伊麗莎白沒有生氣,還是那般溫柔的模樣,“失敗了的話,就當是一次經驗的積累好了,就像你們之前也沒有想過我們能夠走到現在這一步,不是嗎。”
視線掠過弓箭男,再次迴歸到了卡特身上:“就像你們不能夠預測他們這些人的行為。”
席沉的出現打破了平靜,瑞拉會攻擊弓箭男他們,不正是因為弓箭男他們其實就是背後意志的執行者嗎。
然而這其中出現了席沉這樣一個異類。
他們不知道這樣的異類什麼時候還會再出現,所以只能夠牢牢抓住,席沉同樣也沒有讓他們失望。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好了。”就算是感官再遲鈍的人都能夠察覺到卡特此時已經不耐煩,甚至是憤怒了。
為伊麗莎白她們的油米不進。
“那麼多廢話,想要解決的話,直接解決就是了。”瑞拉已經沒有耐心了。
就像卡特說的,她的時間不多了。
還這麼磨磨唧唧的,直接解決就是了。
在瑞拉出手的同時,伊麗莎白也同樣出手了。
而烏合被弓箭男拉到一邊的時候,周圍那些變異的人類也沒有來圍剿他們。
但是在他們以這樣的姿態看戲的時候,烏合卻悄然與弓箭男拉開了距離。
剛才伊麗莎白的那些話中,有些話自己是聽明白了的。
比如說類似弓箭男他們這些遊戲者,他們的任務可能就是與卡特背後的人有關的,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劇情能夠正常進行下去。
而瑞拉在阻止劇情,甚至在打亂劇情,這種情況下,自然是要對弓箭男他們趕盡殺絕的。
現在卡特擺出這副姿態的話,會不會弓箭男已經接受了新的任務,比如說度自己出手一樣。
但是烏合想多了,弓箭男並沒有對席沉出手。
甚至這個時候,他已經有點琢磨出味道了。
給他們頒佈任務的,或許一直都是有兩方的,一方是他們正常的樂園系統,另外一方很可能就是卡特這樣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任務釋出是怎樣的,但是此刻面對那些真假難辨的任務,弓箭男的選擇是哪個都不理會,就算這個本失敗了,自己的積分也是足夠的,不擔心。
現在只要能夠活著離開這裡就成了。
面對瑞拉與伊麗莎白的同時攻擊,卡特漸漸吃力了,可能真的有所限制吧,有場地加持,並且已經恢復理智的瑞拉已經不是卡特一個人能夠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