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生都有幾分傻眼，盯著席沉愣了好一會兒才皺眉說道，“你這話，是在咒我？”
“不是，只是一個病患對醫生表示適當的關心。”席沉說著已經在王醫生的對面坐下了。
王醫生凝視席沉的雙眼，片刻後移開了視線，雙手交叉墊在下巴下：“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問題。”
“啊，隨便問問，關心你啊，所以，王醫生，你有病嗎。”
雙方視線交匯，沒有絲毫的退讓，輕笑一聲，王醫生承認的非常乾脆：“我有，但是這好像並不影響我對你們的治療，這樣，你滿意了嗎。”
“再有一個問題，我們真的有病嗎。”席沉保持著與王醫生相同的動作，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這樣的他真的很像是一個乖小孩呢。
這次王醫生沒有回答，盯著席沉許久，正要回到的時候，席沉卻突然起身，直接握住了王醫生的手腕，稍微的用力之下，王醫生整個人就朝席沉這邊傾斜了過來。
不是沒想過掙扎，但顯然，王醫生的力氣是不足夠的，所以當時王醫生死亡的時候是不是也是一種解脫，因此在身上才沒有那麼多掙扎的痕跡，是因為知道，本身也沒有多少的時間了，乾脆放棄了。
此時席沉的手便搭在王醫生的手腕上，臉上依舊帶著和善的笑意：“王醫生，我相信你的，所以我們真的有病嗎。”
“有。”
王醫生的聲音如此的平緩，心跳一切正常，他沒有在說謊。
“我們一直都有病嗎。”
這次王醫生沒有回答。
曾經是沒有的，但是現在已經有了。
“你不是很清楚嗎。”許久之後，王醫生才給出這樣的回答。
“王醫生，我們還能夠離開嗎。”
“當然能夠，只要你們能夠配合治療的話。”
“可是我怎麼覺得是越來越嚴重了呢，我最近好像看見曉雨了，她說。”
“她什麼都沒說，好了，你們很快就能夠出院了，你們最近的狀態已經好了很多，也想起來很多的事情，很快就能夠離開的，現在乖乖地回去，好好吃藥。”
打斷席沉的時候，王醫生已經有幾分不悅了，從他們的口中聽到曉雨的名字，都像是在對曉雨的一種褻瀆。
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席沉攆出去，席沉也沒有死皮賴臉地留在這裡。
但是走到門口了，還是回頭問了一句：“王醫生，這四樓是什麼地方，裡面有什麼呢。”
王醫生抬眸看來，剛才的失態似乎只是席沉的錯覺，他的眸色很深沉，但是卻又有幾分疲倦：“自己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儘管從王醫生的身上依舊能夠感受到對他們的厭惡，但是同時也能夠感受到，王醫生是真的不希望習知禮他們一直在這裡。
在離開的時候，席沉分明還聽見了一句很輕的話。
“別傷害她，她也是一個可憐人。”
王醫生難道是真的想要放過習知禮他們嗎？
不是，只不過是覺得，如果自己不在了，習知禮他們便很可能會意識到這一切都是一場騙局，他們現在都是一群瘋子，一群瘋子，李護士應該如何去面對呢。
沒有自己的幫助，李護士一個人該何去何從。
反正現在他們已經是一群精神不正常的人了，這個社會對這些精神有問題的人總是缺少幾分包容，就算嘴裡說著這些人可憐，但下意識還是會遠離，會感覺到害怕，這就像是一種本能。
用這樣的機會，換取李護士的安全，再將他們放出去，日夜受到內心的譴責，這在王醫生看來，才是最好的選擇。
最後的話語已經變成了一種請求。
說明王醫生是真的打算讓他們離開的。
從值班室出來之後，席沉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在看到席沉打算往樓上去的時候，伊一便直接來到了席沉的身邊，見其他人還打算過來的時候，伊一說道：“難道不應該各自行動嗎，已經確定是真的了，不是嗎。”
之後帶著席沉快速上樓了。
他們沒有上三樓，因為三樓的空間基本上是查探清楚了，徑直上了四樓。
之前四樓的空間就像是被封鎖了一般，此時卻如同迷霧散去，出現了本就應該在的路。
四樓很小，沒有那麼多的房間，相比較下面三層的話，這裡真的是已經完全廢棄了一般。
一進來便是一堆的灰塵灑落，忍不住就是兩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