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現到現在，壯漢基本上都是有問必答的，表現的也是非常的和善，除了部分的問題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的隱瞞，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事情。
對方如此表現究竟是因為發現了席沉身上的特殊，還是說單純就因為席沉是個人類。
壯漢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席沉其實是在懷疑自己，還擺手說道：“你說這個啊，或許是因為我從小是在人類的族群中長大的吧。”
這倒是令人驚訝了。
“我們這一族小的時候是無法再海洋之中生活的，而必須是在陸地上，在陸地上接受足夠多的光芒照射之後，在體內形成你現在看到的情況之後，我們才會回到海洋之中。”
“不過那時候我們陸地海洋都是能夠生存的，甚至我大部分的能量都是可以回到陸地上去補充的，而太陽的光芒中所蘊含的能量是非常可怕的。”
“這一點，你們人類的神話傳說中其實是有記載的，當初的人類就很信仰那時候的神明，現在怕是不這樣了吧，我能夠感受到的信仰是越發的稀少了。”
“基本上這裡所有的神明都消失了，所以傳說也就真的成為了傳說。”席沉說道。
聽到這話的壯漢也是愣了一下之後，便多了幾分感慨：“原來是這樣啊，原來不只是我們海洋文明受到了影響，而是整個世界都受到了影響啊。”
這樣子的話，壯漢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除了因為我是被人類養大的之外，其實也有別的原因，就是當初那一戰之後，我其實差點就活不下去了，更別說帶著那麼多的海洋文明在這裡紮根。”
“那時候多虧了一些人類，我們才保留了現在的火種，我們一族最是感恩的，人類一直都是我們最好的朋友，你想要詢問的東西，我自然是要全部告知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確實是正常的，但這並不能夠完全打消席沉心中的懷疑。
“那麼現在可以說了嗎。”
席沉的目的其實從始至終都是隻有一個，離開之類，帶著封人攱離開這裡。
而壯漢卻再次沉默。
“我捨不得。”
許久之後，壯漢的開口卻只說出這麼一句話。
落寞的語調之中還帶著對曾經的嚮往。
“可是你堅持不下去了吧。”席沉卻毫不猶豫將其戳破，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現在的壯漢根本就是強弩之末。
“是啊，我快堅持不下去了，到時候還會是一樣的結局。”壯漢仰頭，他看著頭頂，但是能夠看到的卻也只有自己的身體，但是他的視線彷彿是透過了肚皮看到了曾經的天空一般。
“你堅持不下去，他們或許也是真的想要解脫了。”席沉繼續說著，聲音越發的溫柔，“你已經做的足夠多，足夠好了，可以去休息了。”
“是啊，我可以去休息了。”
壯漢突然之間似乎就釋然了。
或許不是突然之間，而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卻又強壓著自己，現在與席沉交流，一方面確實是因為席沉的詢問，或許還有一方面也不過是因為他真的是想要傾訴的吧。
“你想問的話，那我就直說了，我在人魚城的地下，確實不能夠完全掌握地面上的所有事情，到那有一定能夠確定的是，人魚城確實已經消失了，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消失了。”
壯漢悽苦地回憶曾經的那個鮮活的人魚城：“城中有人勾結了外面那些侵略的傢伙，讓原本安定的人魚城毀於一旦。”
“叛徒？”
“是的，這個叛徒存在很長的時間了，但是之前卻一直未曾發現，後來在發現的時候已經很遲了，來不及做出改變了。”
“她不甘心，所以才會有了你現在看到的人魚城。”
“可這與歌靈節有什麼關係。”
“因為人魚城就是在歌靈節的最後一天被迫消失的。”
席沉蹙眉，歌靈節的第三天到來的時候，就是整個人魚城覆滅的時候，那這與十號他們的死亡有什麼關係呢？
這個執念難不成是認為十號能夠活到第三天就能夠保證外面那些東西不會進攻人魚城嗎。
“是想要找到這個叛徒是誰嗎。”
結果壯漢搖頭說道：“那倒不用，叛徒的事情，我作為一個旁觀者，早就已經分清楚了，就是人魚城最後一任的城主，如果不是這傢伙的話，我還能夠一直守護人魚城。”
席沉想到了那個城主，看著其實就不像是一個好人。
“還有他的女兒，給我的感覺也很奇怪，似乎並不簡簡單單是我們的同類，與那叛徒之間的聯絡上除了父女之外似乎還摻雜了一點別的東西，只是我不是很能夠確定。”
畢竟是沒有真實見過面的，具體的問題是什麼都是不清楚的。
“知道了。”席沉頷首，所以突破口還是在這幾個人的身上，還有就是一定要讓歌靈節的第三天正常到來，外面的入侵也需要解決。
但是當時的人魚城都沒有辦法解決，自己要怎麼才能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