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池拿起那張被他弟弟盛讚的圖紙，中肯道：“確實畫的很好。”
對面兩人沒一個想理他的，不同的是紀招是心生怯意，倪戈是純粹不屑厭惡。
“我很好奇你們的關係，能給我說說嗎？”
“你弟弟不是說了？”倪戈道。
“可據我瞭解紀招從前或許根本不認識你，你這麼做的緣由是什麼呢？”魏青池不疾不徐道。
“世上你不瞭解的事情多了。”倪戈睨著他，冷傲輕蔑道：“肉體凡胎，你想了解什麼？”
他話裡的鄙薄藐視意味太重，紀招又想起他曾說他是神仙的事，忍俊不禁的翹了下嘴角。
三兩句話的功夫韓縱拿著紙筆走來，把東西遞給倪戈，自己在他身後站著看他作圖。
他的繪畫有種肆意卻細緻的隨性，落筆時猶豫半秒鐘，下筆時流暢不停頓，一揮而就的胸有成竹，一個耳掛兩分鐘已經有了大致形態，細節部分，倪戈慢慢加上去。
等畫好把畫板遞給韓縱時，韓縱眼裡滿是複雜的欽佩，“你完全可以去做一個珠寶設計師。”
“有案底。”倪戈道。
他對面魏青池抬了下眼皮，給旁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倪戈見韓縱打算說什麼，先道：“我也不想當珠寶設計師。”
“行吧。”韓縱見他無意，補充道：“那你以後要是有想法了，記得聯絡我。”
倪戈應了聲好，“你把你的石頭讓我看看，這本冊子上的圖片雖然照的很好，可到底和肉眼看起來不一樣。”
攝影無疑是挑出了它們最好的一面，但是這些東西在黑夜裡和在白日不同光線下的呈現出的光澤和攝影的打光根本不是一回事兒，最重要的是，他家小妖精明顯感興趣，指尖在圖片上摸來摸去的。
韓縱知道他說的有理，“在裡間放著，你跟我來吧。”
紀招腳尖剛碰住地面，餘光見對面的人已經站了起來，迅縮回倪戈懷裡。
倪戈低頭瞧了他一眼，對韓縱道：“你拿出來。”他有理有據道：“我是想借著自然光看看的。”
“哦，對。”韓縱心說自己糊塗了，“我去拿。”
他再次離開，茶桌邊氣氛跟著降為冰點，只是這次兩人都沒再開口。
韓縱抱著四個匣子的寶貝石頭很快回來，“我這裡暫時只有這些，不過冊子上有的我都能弄到。”
每個石頭有著獨屬自己的奪目光彩，紀招拿在手裡，小心翼翼的看著，眼睛裡跟著被映出璀璨的光芒來。
他拿著一塊特別的石頭，眼神不自覺的去尋找能夠分享的人，倪戈對上他的眼神，唇角漫開笑意，“喜歡？”
紀招點點頭，倪戈問對面的人，“這是什麼？”
“紅寶。”韓縱回道。
“那項鍊主選這種寶石？”倪戈這次問自己懷裡的人。
紀招矜持的眨了下眼，倪戈同韓縱道：“項鍊用這種寶石。”
“行。”韓縱拿著那張設計圖，開始在腦子裡琢磨究竟該怎麼做。
“耳掛呢？喜歡那種？”
紀招犯了難，在三塊石頭上猶豫不決，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瞅瞅那個，“乾脆都要。”倪戈道，他拿起綠色那塊問韓縱：“這叫什麼？”
“綠幽靈。”
倪戈聞言拿起筆，在耳掛那個設計圖上把需要綠色的地方簡單圖了色，他一動筆，韓縱立馬跟著起身去看。
“這個地方用這個紫色的。”
紀招聽見他的話，把手裡的石頭舉給韓縱看。
“紫鋰輝。”韓縱道。
“嗯。”倪戈指了指餘下的一塊地方，“這個地方用歐泊怎麼樣？”
韓縱一看，皺眉道：“不怎麼樣，這麼細長的一塊地方，用歐泊太不適合了，糟蹋我的寶貝，可以換成貝殼。”
倪戈沉吟了會兒，指了指設計稿其他地方，“這個地方能換成貝殼麼？”
“能。”
“那就這個地方換成貝殼。”倪戈一錘定音道：“剛剛那處別動了，用金屬骨架填充就行。”
“會不會太複雜了？”韓縱質疑道。
“複雜嗎？”
“復……”韓縱了一個音才現倪戈問的是懷裡的人，紀招搖搖頭，他覺得蠻漂亮的。
【級漂亮！！！】
倪戈笑笑，對韓縱道：“你瞧，顧客很滿意。”
韓縱：“……行吧，我加油幹。”
說完耳掛，三人就項鍊開始敲定細節部分，最初韓縱還是興致勃勃的，後來聽著倪戈近乎變態的要求，雙眼無神，頭皮麻，抓狂道：“紅寶石的色差要靠人去挑的，不是一塊紅寶石出來，就是標準的你要的胭脂，茜紅，嫣紅，妃色的！”
他都不知道倪戈一個男人怎麼能這麼清楚這些大差不差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