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帶拿起來仔細看了看,尾部幾個長珠子上還刻了花紋,一種細節處的精緻與完美。
這麼用心的禮物,花招不信他對自己只是他所說的償債的關係。
在竹屋時他時常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他太缺愛,把對方指縫間流露出的幾分好都看的太重,可現在他一天比一天肯定是某人口是心非。
這哪裡是指縫間的幾分好,這明明是特地放在心上想討他歡心的!
心裡最後的陰雲散開,花招故意別開眼不看他,保持著小高傲的姿態問道:“能親一下嗎?”
彌殺親了他一下。
“是我要親你。”花招道。
彌殺眉梢一挑,“隨時恭候。”
花招笑了聲,“你都親過了。”他示意了下手裡的盒子,“已經錢貨兩訖了。”
“還有棵樹呢。”起碼得再付次錢。
“我不要這棵樹。”花招回答的乾脆。
彌殺愣了下,“不喜歡?”
花招想他怎麼會這麼問呢?不是帶著質疑的問他為什麼,是有些無措的問他是不是不喜歡。
花招抱著珊瑚盒,心裡暖洋洋的,“是啊,不喜歡。”
彌殺嘖了聲,“不喜歡就扔這兒吧。”
“好啊。”
這棵樹被扔在了院裡,花招的窗前,它沒有完全佔據花招的視野,只是在窗側露出一角,閃閃光的佇立著。
*
很快,彌殺也現他和花招的關係似乎並沒有他想象中的改變,“你不難過嗎?”
“還是有些難過的。”但是真的不多。
花招說完朝他“啊”的張開嘴巴,彌殺把剛剝好的果子遞到他嘴邊,花招一口咬住,邊咀嚼著邊想,若不是彌殺提起來,他真的是完全感覺不到悲傷來。
嚥下了果子,花招說的更詳細了些,“在竹林時我可難過了,尤其是你還一個勁兒的在我耳朵邊說葷話,我當時就想直接回空茫,再也不理你了。”
彌殺靜靜的剝著手中的果子,沒有接話,只是專注的側耳聽著,眸子裡流露出幾分疑惑,同時回想著竹屋裡生的事,他想知道究竟生了什麼讓對方改變了主意,可是細細回想之下,似乎都是些旖旎的畫面,這人連話都沒說幾句,只是一直哭。
於是,在給花招遞果子時,手指不受控的順著他唇齒間探了進去,淺淺的按了下他的牙齒便收了回來。
儘管彌殺覺得動作已經足夠細微了,可花招一瞬就明白他想到哪了,故意問道:“竹林裡半個月應該已經還了你給的恩情吧?”
“嗯。”彌殺面無表情的應了聲,實則心中後悔半個月太短了,他又從碗中拿了個果子出來,漫不經心的撕下果子紫綠色的皮,淡淡道:“不過你若是今後需要我幫忙解決……..”
“不需要。”不用這人話落,花招就知道他想說什麼,拒絕道:“我沒你那麼重欲。”
彌殺心中遺憾,仍堅持不懈道:“話別說的那麼死,萬一你……”
“我想回空茫了。”花招再次打斷他。
彌殺愣了下,然後無所謂的頷道:“好,什麼時候走?”
花招推開他餵過來的手,“你自己吃。”等彌殺把果子放到自己嘴裡了,花招才接著道:“我一個人走。”
彌殺咀嚼的動作停頓了下,眼睛朝花招看過來,沒什麼情緒,讓花招心尖顫,他拿著錦帕幫人擦手,一根根手指擦的細緻,做出一副體貼入微的殷勤小意嘴裡說道:“我在竹林的時候就想走了,離你遠遠的。”
彌殺把嚼了沒兩下的果子嚥下去,喉結滾動一下,連果子是甜是酸都沒嚐出來,唇角壓直,沒商量餘地道:“不準。”
話落,彌殺便等著這人大吵大鬧。
或許哄不好,不過他也不會妥協就是了,他甚至想,他護了他少說也一年半載了,半個月就把他打了也太容易了吧,哪怕不做什麼至少也得也陪他一年半載才好。
彌殺強詞奪理的話都準備好了,也沒聽到某人不服氣的叫喊,看過去時,這人臉上沒有一點意外,反倒嘴角都上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