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謝淮舟

但陳明朗似乎覺得還不夠,又繼續說道:“敏之覺得你和夢姐兒相處過,有感情,是我們不通情理拆散了你們是不是?但你怎麼不想想,夢姐兒今年才多大?她現在不過是個孩子,她懂什麼?有人對她好,陪她玩,給她買玩具,買零食,她就喜歡你。可是等她長大了,她需要的還是這些嗎?犬子雖然不才,今後未必能像敏之你這樣文武全才,可至少他們年紀相當。而且,我與拙荊都會善待夢姐兒的。敏之你又憑什麼以為夢姐兒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呢?說句不好聽的話,我義弟可是最疼女兒的人,難道你以為他對夢姐兒的疼愛不如你嗎?”

李瑞緊緊咬著牙齒,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扎進手心裡,鮮血一滴一滴往下滑落,他卻一點都沒感覺到疼。許久他才緩過氣來,開口道:“今日之事是晚輩莽撞了,還請陳叔叔不要放在心上。您放心,以後,晚輩不會再痴纏夢姐兒了。只希望以後您能好好待她……”

李瑞滿心絕望地從二樓包廂下來,留下茶錢,便黯然失落地回了李府。

陳明朗看著李瑞的背影,不禁微微揚唇淺淺一笑。

鄉試結束,各地舉子的試卷6續送入京城。一般情況下,禮部不過走過場一般翻看一下這些試卷就完了,但今年卻有新狀況。

因為許學政的特別推薦,沈嘉齊第二場的策論被單獨提出來送到了御前。

今年剛剛四十歲,正值壯年的皇帝謝昊正是勵精圖治的時候,素有明君之相。見了這篇策論果然很是讚賞,接著又調看了沈嘉齊另外兩場的試卷以及許學政報上來的沈嘉齊的簡歷。

看到沈嘉齊曾經給合江縣縣令李明生當師爺,再聯想起年初合江縣在處理雪災賑災上表現出來的精明果敢,謝昊立即知道,向來不甚出眾的李明生為何能有這般優異的政績了。

看完沈嘉齊的三份試卷,謝昊與許學政的看法差不多,知道這個舉子是個能幹實事的,但書確實看得還不夠多。不過,一個出身農家的舉子,還是讓謝昊心中頗為看好。

對皇帝來說,背後沒有依靠的能幹實事的臣子才是最好的臣子。而沈嘉齊正是這樣的一個人。

隨後,謝昊就下令將沈嘉齊這篇策論透過邸報的形式下到全國各地官衙,供各級官員學習借鑑。

三皇子謝淮舟在看到這篇策論的時候就有了疑惑。他怎麼在這篇策論裡看到不少這個時代還沒有東西?比如那以工代賑,比如向商家借款、向百姓集資……

緊接著,謝淮舟就將沈嘉齊的簡歷抄了一份來看,現一個離開書本八年的農民,忽然重拾書本,居然一下子就考了秀才,緊接著又考了舉人,再聯絡他在經史上的不足,怎麼看都像是換了靈魂的穿越者。

可惜的是,這沈嘉齊是個男人。不過,既然是老鄉,能照顧還是照顧一下吧!兩個人總要比一個人懂的東西多。

想到這裡,謝淮舟招來自己剛剛組建的密諜吩咐道:“給我好好查查這個沈嘉齊!

沈夢一直等著李瑞的訊息過來,但一連等了三天,還是在沈家去李家提親回來以後,寄秋給她遞了一個荷包進來,裡面是一袋松子,還有一封信,說是李家大少爺讓交給她的。

沈夢開啟燻了花香的信箋一看,裡面只有短短几句話:——至夢姐兒惠鑑:前日答允卿卿之事,瑞哥哥無能,沒能辦到。但也請卿卿不要擔心憂慮,二叔最是疼愛於你,必不至讓卿卿委屈。再且,離你出閣時間尚早,將來或有變數亦不可知。將來但有差遣,瑞哥哥萬死不辭。另,求夢姐兒一幅小像惠存。

勿念,保重!——瑞哥哥敏之敬上

沈夢看著這封信,呆了好一會兒。瑞哥哥是說他找過爹爹和陳伯父,卻遭到拒絕了嗎?其實她早有預感的,這古代的親事,若無重大緣由,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退的?更何況,爹爹一直看好陳伯父的兒子,覺得瑞哥哥年紀太大了,又怎麼肯同意退親呢?若爹爹肯答應,之前就不會急著幫她定下陳家的婚事吧?

只是,瑞哥哥想要她一幅小像,她給還是不給呢?

若按照這個年代的規矩,是嚴禁私相授受的。嚴格說來,瑞哥哥寫這封信都是不應該的。可沈夢有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靈魂,自然不怎麼將這規矩放在心上。而且,她才“七歲”呢,就算被人知道也不要緊。

想著自己欠瑞哥哥良多,又害他傷心,眼看李家就要入京,以後也不知道李大人會去哪裡任職,或許今生都不能再見了,就是給一幅小像也不要緊吧?

想到這裡,沈夢先在銅鏡上仔細端詳自己,後來覺得看不清楚,又讓人打了一盆水來。她在水中細細看過自己的容貌,記在心裡,然後便迅在畫板上的宣紙上用炭條勾勒出一幅女童含笑的小像來。

但見宣紙上的女童六七歲的樣子,頭上兩個包包頭,紮了輕盈的帶;額前一縷微微有些凌亂的劉海,讓整個人多了幾分靈動;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透著幾分聰穎和笑意;小巧的鼻子,微微彎起的唇角,還有左頰上那個小小的酒窩……

沒有玻璃鏡子真不方便,連沈夢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她長得這樣可愛呀!

沈夢想,還是讓瑞哥哥留著自己笑的樣子吧!希望他不要那麼傷心。

接著,她又在右邊的空白處寫著:願瑞哥哥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瑞哥哥保重!

小像畫好了,回信也可以省了,可是怎麼給瑞哥哥呢?

沈夢本想著一事不勞二主,打算找寄秋幫忙的,卻不料小丫頭玉蘭忽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太太要打寄秋姐姐的板子。

沈夢一驚,立即聯想到瑞哥哥託寄秋帶進來的荷包。她趕緊將信和小像都摺疊起來,用一個荷包裝好,藏在了花盆下面,而後才急匆匆跑去前院。

前院裡,雲晚娘坐在大廳的主位上訓話,下面跪著家裡所有的下人,而寄秋還趴在長長的春凳上,去了外面的大衣服,藍色的褻褲上隱約染了血跡,她的嘴用白布堵住了,滿面淚痕,閉著眼睛已經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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