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導致兩個人的口糧越發緊張起來,因為自發生汪鳳學和潘大蓮的事後,生產隊的食堂已經把這祖孫二人給轟了出來。
憑工分分得的那一點點糧食,就算是喝粥,恐怕也熬不過兩個月的。
而汪鳳學自知對潘大蓮理虧,一直沒敢去找她。
不去找潘大蓮,自然就沒了改善的機會。
悲催的是,即使吃不飽活兒卻一點都不能少幹。
汪鳳學在一個人拼命在田裡勞苦了數日卻不見任何工作效率,拔了前面的草,回過頭去,後面的草已經又瘋長起來,也就是說,他拔草的速度永遠比不上草長起來的速度。
這使他成為了全生產隊的反面典型,每次都會被生產隊長在全隊的大會上拎出來當眾羞辱。
幹一整天的活兒,累的腰痠背痛身子恨不得要散了架子,卻還要受到生產隊長及所有村民的奚落與嘲笑,回到家中還要給懶在家裡睡大覺的孫子做飯,而孫子卻因吃不好和他大鬧特鬧。
汪鳳學終於無法隱忍的爆發出來,直接掀了桌子,直言要把汪自成攆出去從此不再要他這個孫子。
本來還一直以和潘大蓮的那件事拿捏要挾汪鳳學的汪自成,一想到一無所有的去流浪,或許在討飯的過程中沒人會可憐他,並且還會被人打,甚至是打死在街頭也未可知,便立即慫了下來。
雖然接下來的日子不得不繼續跟著汪鳳學去下地,但心裡對汪鳳學那顆仇恨的種子卻是已經開始生根發芽。
……
幫著溫九月在給田裡的莊稼除完草後,冷幽第一次騎馬去了縣城。
走到自己的小院兒門前,不由愣了下。
似有種走錯地方的錯覺。
之前低矮破損的圍牆已被拆除,用青磚砌起了足有兩米高的新牆。
大門也換了新的封閉式的鐵板門,並在外面刷上了硃紅色的漆,應該是才刷好不久,還有濃濃的漆的味道。
冷幽拿出鑰匙還沒等插進鎖孔,就已聽到兩隻大狗在門內上躥下跳急的甚至不停叫喚的聲音。
開啟門,兩狗興奮的衝出來,圍著冷幽又跑又跳,尾巴都快要搖掉。
“吃去吧!”冷幽分別給兩汪扔了只醬兔子,兩汪立起前爪,就算再激動也不敢往冷幽身上撲,撒完嬌,叼起兔子跑去角落裡享用。
紅棗:“啐!”
院內由大門口到屋門口也鋪起了一條足容一輛馬車透過的青磚路。青磚路的兩側還被種上了許多不知名的花草,有的已經開放,飄著淡淡的香氣。
房前有一百多平米的地面也都被青磚覆蓋住,邊緣同樣種著花草。
其它空著的地方只有紅棗愛吃的柔嫩青草,看來那些蒿子一類的雜草也已被清理了出去。
抬頭,房頂之前的雜草也被清除的一乾二淨,可以看出重新做了防水再抹平了房頂。
房子原本破舊的紅磚牆面,也被抹了一層水泥。門窗都換成了新的,並刷上了天藍色的漆。
再開啟屋門上的大鎖,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