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的火光再次亮起,窗戶也被合上,整個屋子再次亮起。
一襲蟒袍的太監安安靜靜的站在君鼎安身前,一言不。
“大伴,你覺得他們誰會贏?”
“陛下,老朽不知,或許七皇子的贏面會大些吧。”
“朕倒是覺得,銘兒贏的可能也不小。”
“陛下是覺得君臨能力挽狂瀾?”
“朕不知道,蓬萊洞天的實力一直是一個謎團,大概只有天機樓知道這些蝸居海外的人到底有多少力量。
但保守估計,最少也有七八個先天宗師。後天武者更是數不勝數。
倘若他們真的將注全部押在了言兒身上,在你們都不干涉的情況下,銘兒贏得機率並不大。
君臨此人,朕看不明白。
倘若說他是個心狠手辣的殺手,時至今日也不曾見他去玄甲軍挑事,但若說他是個心懷善念之人,他手下那數千冤魂也都有話想說。
朕總覺得,這個年輕的孩子能創造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奇蹟。
但他到底還是太年輕了,意氣用事,不懂權衡,實力也遠遠沒到天下無敵的程度。
甚至於說,在這場奪嫡之爭中,君臨是否會參與,朕都不能肯定。
但朕可以確定,君婉一定會參與,君婉其人執念深重,她對她的父母抱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君氏中人皆從小灌輸以國為家的理念,君婉此人更是深受這一觀點的影響。
她骨子裡想要的就不是報仇,她想要光復她父母的榮耀,想要一個安定且榮耀的生活。
而這一切,都是朕可以利用的,朕給了她無法拒絕的條件,所以她一定會參與進來。
倘若是天門山事變之前,朕會覺得,君婉參與了,君臨就一定會參與,但天門山事變之後的君臨讓朕愈看不明白。
窩在一座江南小城,就這麼平平淡淡的度過了一年多的時間。
連人都沒有殺多少,和過往的聯絡也全部斷掉,好似就此退隱了一般。
屬實不符合他君臨過往的風格。
也因為朕不能確定君臨的想法,所以朕將禁軍交給了銘兒。
倘若他能明白朕的意思的話,那二十萬禁軍就是他手裡最鋒利的刀刃。
足以幫他掃平前方一切的障礙……”
看著毫不掩飾自己想法的君鼎安,魏忠離輕輕嘆了口氣。
“陛下到底還是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啊。”
對於魏忠離直白的話語,君鼎安也沒辯解,長嘆一聲。
“到底是離兒的孩子,離兒早逝,銘兒的兩個哥哥也都早夭而亡,朕難免會有些偏心。
雖然不太公平,但這也是朕一點小小的私心。他們二人誰能贏,誰便是大餘最合適的君主。
手足相殘或許有些殘忍,但此刻的大餘風雨飄搖,內憂外患,必須得是強有力的君主方才能鎮住局面。
相較於君言身後的蓬萊洞天而言,銘兒身後的勢力還是單薄了些,君婉便是朕為其拉的幫手。
但朕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無論他們誰贏誰輸,都證明了贏的一方有能力應對大餘此刻的混亂。
如此,朕九泉之下也不至於愧對我大餘的列祖列宗。”
燭火旁,弓著身的魏忠離認真的傾聽著君鼎安的話語,直到他說完,才輕聲開口。
“陛下既然心中已有盤算,老頭子我也不再多勸。
無論陛下您作何打算,老臣都會盡最大的努力讓事情按照您設想的展。
這是老臣對先皇的承諾,亦是對您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