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想過,有一天,何跡城可能會做出傷害你們的事嗎?”
畢竟知道了他的未來,沈屹雖然不能直接告訴他結果,但還是想側面提醒他一聲。
姚正興悶頭抽菸,半響,他才說道:“那,可能也是我罪有應得。”
沈屹眼眸微沉,他看了容淺一眼,容淺也是皺起了眉頭。
姚正興說:“他爸是我好兄弟,當年,表面上他是死於意外,其實,跟我脫不了干係。”
沈屹沒有插嘴,低頭喝著茶。
何跡城的父親是死於一場火災,當時姚正興跑出來了,何跡城的父親沒有,為什麼沒出來,姚正興至今沒有一個解釋。
據姚正興現在告訴沈屹,火災是他導致的,但為此付出代價的,卻是何跡城的父親。
當時姚正興也想救自己的兄弟,但情況危急,再拖延下去,兩個人都會死。
何跡城的父親就自願放棄生命,讓姚正興活著出去了。
姚正興從此就一直覺得,自己是踩著兄弟的屍體活下來的,於是把何跡城當自己兒子一樣照顧。
但姚正興對何跡城的“補償”,落在何跡城的眼裡,就成了“賠罪”。
姚正興嘆了口氣說:“所以,即使將來,何跡城真的要找我報仇,那我,也沒有怨言,讓他報吧。”
沈屹轉著手裡的茶杯,沒有說話。
姚正興可能還是把何跡城想的太善良了,他報仇的手段,可不是私下偷偷捲走他的錢,又或者搶他賭場的生意那麼簡單。
而是,讓他們父女倆都喪命!
“沈屹,我想,跟你說幾句掏心掏肺的話。”姚正興從桌子底下掏出一瓶白酒,他雖然沒有直說,但意思很明顯,他要,單獨跟沈屹說話。
容淺看出他的意思,也沒讓沈屹為難,藉口說去洗手間,就先走了。
容淺倒是不好奇他們聊什麼,估計,是姚正興想感慨些什麼,但有女人在場,覺得丟人,不好意思吧。
“容小姐,怎麼樣?你們說什麼了嗎?”
容淺一走出去,等在門口的許默立馬問她,容淺只說了句沒什麼,然後就走了。
許默忙跟上:“容小姐,你要去哪?我跟你去!”
“女廁所。”
“你去吧!”許默很想假裝自己剛才什麼都沒說,尷尬的頭都抬不起來了。
容淺很不仗義的笑出了聲,她其實沒想去,就是想隨處逛逛,但既然他問了,就想逗逗他了。
賭場很大,堪比一個五星級酒店,容淺溜了一圈,基本對賭場的環境跟格局有個瞭解了。
準備往回走的時候,經過其中一間貴賓室的門口,一個人突然跑了出來,猝不及防之下,容淺險些被撞倒。
容淺連忙扶住牆,但高跟鞋還是崴到了腳,容淺疼得齜牙咧嘴。
而撞她的人只冷漠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了。
那人穿著一身黑,還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但容淺還是看到了他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