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強硬扣鍋

“娘娘……”香常在努力笑著,反握住錢盛嫣的手,“奴婢不想……做常在……奴婢、奴婢能不能去伺候娘娘?”

“等你傷好了再說,你先放心養著。”錢盛嫣摸了摸她的額頭,嘆了口氣,“永壽宮的後殿,給你留著。”

香常在又笑了一下,但大約是太疼了,那笑容有些變形,卻格外真誠。

聽到訊息的郭氏和耿氏急急趕過來,進門便遇到胤禛怒斥李氏的場面,兩人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門口行過禮後便不敢亂動。

烏拉那拉氏用帕子捂著嘴,聽著皇上的訓斥也差不多了,才上前假意勸道:“皇上保重龍體,莫要生氣了,齊妃妹妹想來也已知錯……”

“臣妾,臣妾……”齊妃現在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人是在她宮裡出的事,兇器又確實拿在她的手上,她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但她真的是冤枉死了啊!也怪她,看著天氣好,就想著在外面理理線,給弘時作身衣裳,誰知道她正拿著剪刀比劃著,那香常在就像是發了神經一般,腳步虛晃的從外面走回來,然後看到她手中的剪刀就眼睛一亮,二話不說衝了上來。

李氏也是避閃不及,那剪刀一下子戳在香常在胸口,溫熱的血瞬間湧出迸濺在她手上,嚇的她大叫一聲扔了剪刀,誰知道那香常在卻是彷彿一點也不疼的發了瘋似的撲過去撿起剪刀就往自己臉上劃——

不能再想了,再想要嚇死了。

李氏拍拍胸口,此時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人是在她宮裡出的事,但一個宮女而已,再說又沒死,能怎麼的?

訓斥便訓斥兩句吧,胤禛愛噴人,她伺候多年,也習慣了。

李氏想的簡單,卻也不再深思一番,烏拉那拉氏這般將香常在自戕的事情按在她身上,還能給她留好果子吃?

錢盛嫣從偏殿走出來的時候,便聽到烏拉那拉氏那淡然的聲音響起:“齊妃這般容不下香常在,可是因為她那張臉?可是齊妃,當初將香常在調進鍾粹宮的是你,送她去邀寵的亦是你,難道如今香常在得了寵,你卻容不下她了麼?”

“娘娘這話說的蹊蹺,既然本宮是盼著香常在好的,又怎會害她?”李氏強笑道。

她就算看不上香常在,也就是罵幾句擰幾下,怎麼可能弄出這麼大動靜呢?

“那便要問問你了。”烏拉那拉氏面上一片淡然,其實心中也煩躁的很。

按她的計劃,香常在出事還得過段時間,最好等皇上寵幸之後,或者最好是找個李氏與錢盛嫣鬧矛盾的時機。

但沒辦法,這個蠢貨!事事搞砸,都不能讓她順心如意!

沒辦法,只能強按罪名了。

烏拉那拉氏還待說什麼,卻被胤禛打斷了:“怎麼樣了?”

“皇上。”錢盛嫣走過來行了一禮,又看向站在門口的耿氏和郭氏,微微點了下頭。

二人朝錢盛嫣屈膝行禮,郭氏有些急切的看向錢盛嫣,但卻未敢說什麼,只巴巴看著。

錢盛嫣不著痕跡的對她點點頭,又對胤禛道:“香常在性命無憂,只是……”

她抿了下唇:“臉上的傷痕過深,只怕……”

話未說盡,眾人卻已經明白了其中意思,反應卻不盡相同。

郭氏和李氏都是鬆了口氣,胤禛沒什麼反應,只點了下頭,而烏拉那拉氏則皺起眉頭,顯然並不樂意見到這個結果。

李氏還以為事情就這樣了,人又沒死,活的好好的,不過傷了臉——再說那臉,也是她自己弄傷的啊!

她剛露出些小模樣,便聽烏拉那拉氏寒聲道:“齊妃,你可知罪?”

李氏一愣:“啊?”

“你嫉妒熹貴妃,從前便對與熹貴妃相貌有些相似的香常在又妒又用,但是你看香常在並未如何得寵,便起了殘害的心思,是也不是?!”烏拉那拉氏突然發難,眾人一時都沒有反應。

哪怕郭氏這種已經知道烏拉那拉氏想用香常在的命來陷害李氏的,也懵了片刻,更何況什麼都不知道的李氏呢?

“自從香常在到了你宮中,你便多次與本宮說起她的相貌。齊妃啊齊妃,本宮知曉你嫉妒熹貴妃,可香常在又做錯了什麼呢?便是她與熹貴妃有幾分相似,你又何必下這般狠手呢?”

烏拉那拉氏滿臉痛心疾首,她搖著頭:“香常在如今也是嬪妃,她的臉是皇上的呀,你怎可、怎可……”

說完,還扭頭嘆了一聲,把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寫在了身上。

李氏繼續懵:“臣妾,並未啊……”

烏拉那拉氏身邊的妍若小聲開口道:“奴婢跟在皇后娘娘身邊,也曾聽到齊妃娘娘埋怨過熹貴妃娘娘幾次……”

“本宮若早知你竟會做出這般事情,說什麼也要將香常在遷到別宮!”烏拉那拉氏繼續輸出,她腦子飛快的轉著,努力將罪名往李氏身上栽,“嫉妒成性,戕害嬪妃,齊妃啊齊妃,你這般,讓本宮如何為你求情啊!”

李氏:“啊?”

“皇上。”烏拉那拉氏一轉身,對著胤禛屈膝道,“後宮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是臣妾的失誤。臣妾未能及時覺察齊妃的意圖,未能及時制止,導致香常在橫遭此禍,險些沒了性命……”

“那你說,要如何?”胤禛靜靜看著烏拉那拉氏,沒有說別的什麼,只問烏拉那拉氏想如何。

烏拉那拉氏心中一個咯噔,也不知道皇上信沒信,但事已至此,如何她也要將這鍋甩在李氏身上了:“臣妾以為,齊妃初犯,可以、可以不必嚴懲,不若罰她禁足吧。”

“禁足多久?”胤禛繼續問道。

這話卻讓烏拉那拉氏心裡更打鼓了,她試探著說:“戕害嬪妃不是小事,至少禁足半年。”

“哦?那不妥吧。”錢盛嫣忽然插話,她微微蹙著眉,似乎真的很苦惱,“齊妃娘娘畢竟是三阿哥的生母,生母禁足這般久,只怕別人會妄議三阿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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