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山縣以北,赤月縣周邊,一座村落附近
飛雪如刀,蒼生似魚肉。
茫茫天地裡,一道身影正如螞蟻爬行般行走在無人清掃的村間小道上。
他走過農田中央的土道兒,瞪著眼珠子宛如餓狼般左右掃視著那農田附近的村舍。
忽地,這身影看到了炊煙,他緊了緊襤褸的棉衣,嗅了嗅鼻子
然而入鼻的都只是一股子長期未曾清洗的酸臭味兒。
伴隨而來的,還有小腹中的咕咕聲。
這身影往那炊煙處走去,待到靠近了,他又緊貼著牆,傾聽著屋裡的聲音。
似乎有男有女,有好幾個人。
但是,他已經聽不下去了,因為他聞到了香味,似乎是餃子的香味,而且還帶肉餡的。
這身影忽地想起來,今日好像是年夜。
他深吸了幾口氣,陡然轉到正門,躡手躡腳地走上前,敲了敲門,然後快閃到一邊。
門扉後,傳來一個男人警惕的聲音:“誰?”
這身影見門沒開,便嘶啞著聲音道:“討點吃的。”
男人有些猶豫。
可還未等他回應。
陡然間,他只覺那面前傳來“嘭”的重響。
門扉往裡狠狠撞擊,把男人拍地跌了跟頭。
他眼中,一個宛如破落乞丐的大鬍子男人“刷”一下快拔出長刀,度極快,男人只見寒光一閃便心口冰涼。
那刀已經扎入了他心口。
男人愕然著,似是不敢置信。
大鬍子男人快拔刀,又衝上前把炕上的男孩斬殺,繼而看著那已經崩潰的農婦。
說起來,農婦還有幾分姿色。
大鬍子男人忽地喘起粗氣,把刀一丟,撲將上去。
農婦想逃,卻被大鬍子男人一把抓回來,繼而摔砸在炕上,然後狠狠壓了過去。
農婦拼命掙扎,大鬍子男人拳打腳踢。
打著打著,兩人便纏在了一起。
大鬍子男人抬手抓起桌上的餃子,一邊往嘴裡塞,一邊狠狠的欺凌著那農婦,同時喊著:“我當你男人,今後你就是我女人。”
農婦狠狠撕咬,可卻又哪是這大鬍子男人對手。
良久,大鬍子男人才完了事,他提了提褲腰帶,看著那呆若木雞的農婦,上去又親了一口,用嘶啞的聲音道:“乖,當我女人!這世道,沒王法了!誰的拳頭大,誰就能吃飽。我讓你吃飽!”
說完,他便把門前男子,還有炕上男孩提起,面無表情地拖拽著走到門外,尋了處地草草葬了。
可待他再返回一看,卻見之前被他欺辱的農婦竟已上吊自殺了。
那繡花鞋垂在半空,懸在屋樑的粗布出吱嘎吱嘎的聲響。
大鬍子男人木然地坐到下面,將剩下的水餃吃了個乾淨。
待到吃完最後一個,他也不顧房樑上掛著死人,倒頭就睡。
死人什麼的這段時期,他看的太多了。
睡到天黑,陡然間,一聲“嘭”響傳來。
大鬍子男人一拿刀,急忙坐起,抬眼看去,卻見凜冬臘月的寒風裡擠進來一群人。
赤熊熊的火把升騰著,照耀出那群人凶煞的模樣。
他握緊刀。
來人中為那個面容戲謔,眸閃兇芒。而身上穿著的卻是件並不得體的黑色錦緞長袍,很顯然這錦袍並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他從不知哪兒搶來的。
那人抬頭看了看還吊在半空的農婦,露出獰笑,看定大鬍子道:“一起?”
大鬍子男人嘶聲道:“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