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並不嗜殺。
但這一次,他卻開始挑選那些與他無冤無仇、甚至是彼此都不相識的兵部高層進行殺戮。
因為,他感到了危機。
他出手並不是因為“知道對方做了什麼”,而是因為“知道對方能做出危害他的事”。
匹夫無罪,若懷兇器,便是罪。
從魏瑤處,李玄已經知道九鎮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排外的。
若是這些和他有仇的將軍勾連九鎮,對他栽贓陷害,構織出狗屁倒灶的“外來者天才陰謀論”,或是來幾句“李玄覺得修士都是蠢貨”,再或者說幾句“神武王王妃乃人間絕色”之類的,那麼
他極可能就會和九鎮結仇。
從魏瑤處,李玄知道這靈一宗因為靈氣增加的緣故,而才能夠長開山門。
這宗門是才開的,宗門裡的人之前並未和外面如何接觸過。
而那一群自詡為仙的大老爺定然趾高氣昂。
九鎮,絕不會把大胤百姓當回事。
到時候必然會有蠢貨來挑釁他,甚至挑釁他的家人,挑釁完了還道一句類似“我爹是某某某,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話,再或者就是“我能欺負你,你就是不能還手”之類。
那時候,他要麼忍,要麼就不得不殺死對方。
這種屈辱,他十有八九是忍不了的,應該當場就把人給挫骨揚灰了。
然後,事情很可能進入到“殺了小的來了老的”的環節。
再然後,更大的矛盾就可能爆。
屆時,他就不得不領著家人,在靈一宗的追殺之下逃往自己的大本營——青木州,然後趕緊把“佛陀”這張暗牌給翻面。
神武王拜入佛門,佛陀顯威擋住對方,繼而南北割據。
可問題是,李玄根本不知道靈一宗的水深水淺,佛陀同樣也是個光桿司令。
“禍患常起於熹微之間。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李玄既然決心殺人。
他就殺的很快,沒有任何猶豫。
他知道他要殺人,那這個人是善是惡便不再管。
大勢的棋盤上,從來承載不下個體的喜怒哀樂。春秋筆法,就連一個字都不會浪費到去描述死者敗者的感情。
他甚至連第二天都不等,便直蒐集資訊,鎖定目標的大概位置,然後飛快探查,確認對方所在後,尋找可出手機會,然後出手,殺,再造鬼
第一天,他殺了兩個雲州的偏將。
這兩個偏將是領兵進行例行巡查,然後在營帳中正睡著覺,忽地地面的床下冒出淡淡金光,金光從下而上,滲過床板,穿過竹蓆,如根鬚觸手將沉睡的偏將直接轉到了別處。
那偏將感到不對,驚恐睜眼,卻只見到月下一道裹著灰色斗篷,戴著怪異面具,篷佈下隱約顯著觸手的妖魔駭影。
下一剎,偏將就直接被扭斷脖子。
而淡淡的恍若幽靈的霧氣便從那觸手妖魔的掌心散出,落到偏將身上。
李玄耐心地等待一個多時辰,等到偏將化作惡鬼,便詢問了一些雲州安排的事。
然而,偏將所知有限,只道‘雲州有不少將軍看不爽神武王,覺得神武王擋了他們的道’。
李玄指了指管戊道:“今後若有重要資訊,可傳遞於他。”
他只有一雙眼睛,便是“開了大胤的全圖”,也得去看,才能看到。所以,他依然需要資訊機構。
管戊陰惻惻笑道:“託主人的福,不日將在雲州各處開些扎紙店,賣些紙錢,紙人之類的小玩意兒,名喚陰福紙記。
你們若來,儘可將重要訊息告知店主。
店主自會歸納匯總資訊,告知主人。
而於各城,主人擬建一支幽靈軍,這些幽靈平日裡都在人群中,他們中重組家庭,表面和常人無異,可一旦接到命令,就會立刻為主人做事。
這支散於各城的軍隊名叫長壽軍。
陰福紙記,長壽軍,這便是我福壽門。
而你們,便隸屬於長壽軍。”
隨後,管戊又與這兩人說了些細節,李玄則再又用香火道將兩個偏將送回原地。
這兩個偏將會繼續執行原本的巡邏任務,但他們卻已變成了李玄的人
第二日
第三日
十日
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