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一宗,華池峰。
靈脈之上,奇花異草,數不勝數,在風裡飄舞自有一種人間所有沒有的美好以及冷意。
絲絲冷意如一根根絲線纏繞在李玄身上。
之前戰鬥時,李玄還沒感覺,但此刻感覺卻猶其清晰。
他心念一動,將所有力量藏蟄於“生命表象”深處。
頓時,那些纏繞束縛的感覺就又消失了。
‘冰晶,冰玉,紫冰銅,病金,以及由這些鑄造而成的飛劍,果是一脈相傳,剋制著妖魔
不。
不是妖魔。
而是剋制血肉。’
‘若論真正威力,飛劍根本比不上血肉。
但飛劍,就是剋制血肉。
血肉越強,飛劍越強。
所以,明明從表面上來看飛劍並未體現出主屬性三四百該表現出的力量,可事實上它若遇上血肉強大的存在,便會因剋制而生出力量。’
李玄忽地想到前世玩過的一些遊戲,那遊戲裡常有“不死亡靈”和“光明教派”。“光明教派”的治癒術對於普通人而言,那根本不存在破壞力,但對“不死亡靈”卻充滿了剋制。那是因為光明與黑暗絕不相容。
‘那麼,氣血,靈魔也都是不相容的麼?
血肉極致生火毒,至陽,常為妖魔所有。
靈氣越顯冰寒,至陰,乃是修士專屬。
果是水火不容麼?’
李玄喜歡在大戰後覆盤。
此時,他便細細思索著和風雄意一戰的收穫。
飛劍之類的,完全是外物。
他真正的收穫,是戰鬥感悟以及對“靈魔不相容”的粗糙認知。
難怪他怎麼練都練不成還真功法,沒有去青銅原狩獵前還勉強有點感覺,可去了青銅原加了妖魔點,那一絲感覺就全沒了。
‘但我有精神之根。
既如此,我為什麼不能創造出屬於自己的飛劍招式?’
‘旁人能一劍化九劍,那我同掌九劍難道不行麼?’
‘旁人是劍中的力量,那我便是自己的力量。
我的飛劍固然沒有真正的飛劍靈活,但只要我能揮出自己的優勢,未必差了。’
李玄拍了拍腰間的飛劍。
這是風雄意的劍。
今後,他若不想偏離“人類陣營”,那這種武器就是他需要儘快去習慣的了。
畢竟他現在可是兵主啊
山口,眾人翹而盼。
山中飛劍相殺的雜音已經散去很久了,戰鬥該結束了。
無論是風夢柔,還是花曉盈,洛娥,還是飛光峰長老等修士,再或者被引來的水誠子,皆是看著遠處。
“師妹,你那弟子縱然天賦妖孽,但他沒有好的飛劍,更沒有飛光峰傳承的御劍術,他沒有半點贏的機會。”青衣鶴氅的白雲峰主撫須輕嘆著,“他本就不如風代宗主,劍和御劍術還都差了,怎麼打?”
花曉盈面色白,心跳加快。
她抬手握緊了劍。
若是風雄意活著回來,保不準她還要大戰一場。
就在這時,遠處山間孤松間走出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黑狂舞,不急不緩地以勝利者的姿勢走出。
他身上滿是血,然而一雙眸子卻依然冷靜。
整個華池峰底好似被按下了“靜音鍵”,鴉雀無聲。
所有弟子抬頭,看著這匪夷所思到了極致、便是做夢都不可能夢到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