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之前一直在想，蜂巢思維這種玄學的東西，照理來說當距離足夠遠的時候就應該斷開了。
什麼蜂巢思維隔著幾百幾千甚至上萬光年還能繼續維持？並且還能完全沒有阻隔地傳輸同類看到的一切？
明明同樣是蜂巢思維蟲族就分成了不同的種群，每個種群之間還有可能內鬥。
就像是陳明控制的這隻蟲後的母親在之前那個獨立的機械族的軌道上現了另一個索恩蟲族的族群后，直接把另一個族群吞噬了，化作了自己的營養，然後進化成了驅逐艦。
蟲族之間的蜂巢思維網路顯然是以族群為單位的。
偏偏機械族就能整合成那麼大一個星域，並且在整個宇宙中還不止這一個星域。
僅僅只有一些極少數的獨立在外的機械族叢集可能不在這個巨大的蜂巢思維網路之中。
陳明之前一直搞不懂。
直到今天他才現答案早就在他自己身上已經體現出來了。
靈能，正是維持這樣一個覆蓋範圍要以星域為尺度來衡量的蜂巢思維網路的基礎。
陳明感覺其實他早該想到的。
因為當初他接觸到的第一個與靈能相關的東西，那顆低語靈質石，就是從機械族手上拿到的東西。
機械族本身就和餘輝不同，它們是另一個文明的遺產，天生就掌握著靈能的存在。
所以它們的蜂巢網路用靈能構築也很正常。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機械族背後也有一個靈能者在操控著他們。
在之前陳明親手嘗試控制巡洋艦的時候他感覺得出來機械族的靈能是死物，不是一個靈能者意志的延伸。
和陳明接觸過的老闆、嚴雄甚至和蟲後都不一樣。
一個靈能者或是靈能生物在使用靈能的時候散出靈能波動會體現靈能者自身心靈的情況。
其他靈能者能透過這靈能波動感知到散出靈能波動的靈能者的情緒。
一個再冷靜的靈能者，在使用靈能散出靈能波動的時候，他的靈能波動也會帶上這個靈能者的一絲冷靜的情緒。
哪怕不是靈能者，而是普通人，在接觸到靈能波動的時候同樣也會有細微的感覺，可以體會到靈能者的情緒。
陳明雖然對靈能的知識瞭解的不多，但他在老吳和廠長面前使用靈能的次數可不少。
以前偶爾閒聊的時候，從剛好從他們那裡瞭解到了這些靈能方面的奇奇怪怪的知識。
所以如果這樣一個遍及宇宙的機械族是被一個活著的靈能者所控制的，那陳明對這些機械族碰都不敢碰。
但是陳明先前嘗試著在對機械族進行控制的時候，並沒有從蜂巢思維網路中現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構築機械族蜂巢網路的就是一個死物，是類似於心靈脈衝生器那樣的機械的裝置。
而一個死物，破解起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機械族靠著靈能連鎖，但是並不是每一個機械族個體都能利用蜂巢思維網路的靈能來做事，來抗拒陳明靈能所進行的控制。
只是因為靈能蜂巢思維網路本能的防護讓陳明嘗試性的沒有強制進行的控制沒辦法直接生效，僅此而已。
陳明只需要讓他的靈能表現出攻擊性，強制破壞機械族原本的網路連線，剩下的就好辦了。
所以即便是在之前，陳明站在機械族巡洋艦上的時候。
只要他想，他就可以直接解決掉機械族靈能對它們的影響，親自控制那艘船。
機械族失去了蜂巢思維一個下級核心，那麼剩下的機械族也都是陳明的囊中之物。
而陳明之所以沒這麼做，是因為事情沒那麼簡單，後續還會有其他的影響。
機械族是蜂巢思維的機械生命。
破壞機械族的蜂巢思維網路無異於直接挖下了機械族的一塊大腦。
雖然這裡僅僅是一個城市的機械族，對機械族來說並不致死，但傷害是絕對的。
並且還是極其嚴重的傷害。
而所有有智慧的物種基本上都有一個通病。
幫過自己的過段時間就忘了，但傷害過自己的，這輩子都忘不了。
這就意味著如果陳明這麼做的話，整個機械族都會知曉他的存在，知道陳明對它們造成過嚴重傷害的這件事。
前面才剛有五十多艘巡洋艦過來追殺，繼續搞事情的話，機械族怕不是下次一碰面真的主力艦就要開過來了。
而且如果前面機械族只是知道陳明是個擁有相當戰鬥能力，並且能夠控制蟲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