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之大,都讓餘燼懷疑它身上的傷是自己裝出來的了。
“ya!!!”
丘丘人的叫喊聲又上了一個層次,因為它看見自己面板表面升騰起來的漆黑詛咒了。
之前就是這樣,它體表出現這種東西后,緊隨而來的就是難以言明的巨大痛苦。
這種痛苦已經越了這名丘丘人所能承受的極限,但關鍵在於痛苦的同時它還是清醒的。所以無論如何,它都不想在經歷第二遍這種痛苦了。
丘丘人大叫著,掙扎著,把一旁的餘燼給煩得夠嗆。
“安靜點兒!沒現你身上根本就沒有痛苦嗎?”敲了敲丘丘人的頭,餘燼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大堆。
“ya?”丘丘人不再掙扎了,聲音也小了起來,也因此餘燼可以專心轉移詛咒了。
丘丘人身上的的詛咒被祭壇所散出來的力量給強行剝離開,如果換成是平時,接受淨化的丘丘人早就灰飛煙滅。
但是如今這些被剝離出丘丘人身體的詛咒卻並沒有連帶著丘丘人的身體一起消散。
因為它們找到了新的“果”,詛咒與被詛咒者,互為因果,缺一不可。
可現在有了更高層次的力量,將詛咒這個“因”給嫁接到其他“果”上了。
沒人現,淨化的度比上次要快多了。紮根在丘丘人身上的詛咒突然變得嫌棄起它矮小的身體,主動迎接著淨化的到來。
看著自己身體四周覆蓋上的黑紅氣息,躺在地面上的丘丘人不禁閉上了雙眼。
這要是突然痛起來了,那得多痛啊?到時候還不如直接死了呢!
蜷縮在地面上胡思亂想著,丘丘人便覺得自己的思維越遲鈍了,它覺得自己腦袋很沉。
就像是睡了很久,但是卻做了一個無比清晰的夢,腦子依舊疲憊。
然後它就沉睡了下去,因為丘丘人能感受到,這次睡覺,不會做夢了。
黑紅色而又充滿不詳的氣息從丘丘人身上熄滅,隨後眨眼間就來到了餘燼的身上。
這些氣息跳躍升騰,一股一縮,似乎是想鑽入餘燼身體,但是又遲遲找不到竅門。
餘燼抬起頭,看了看自己手掌上宛如火焰的詛咒。他手掌一捏,這些詛咒就如同煙霧一般散開了。
但沒過多久,這些被餘燼捏散開的詛咒就重新附著在了他的手臂上。
“這麼積極?那都給我進去吧!”
餘燼見狀,便不再排斥體表的這些詛咒了。體表的黑紅色迅內斂,它們鑽入漆黑的盔甲縫隙,沒能掀起一絲波瀾。
正所謂研究詛咒的最好方法就是接受詛咒!
至於接受詛咒的人是誰?餘燼只能說不是他就是了。
……
積灰的大片斷壁殘垣中,天空中飄下來了一縷肉眼不可見的黑絲。
在昏暗的光線下,黑絲看起來是那麼毫不起眼,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奇怪的東西。
黑絲在空中如羽毛般飄蕩著,突然間,它像是找到了什麼,瞬間靈動了起來。
翻湧著,抽搐著,黑絲擠進灰白色的灰燼,越過稀薄的土層,來到了蠕動的漆黑之中。
扭曲的人臉有著莫大的阻力,但是這絲毫沒有影響黑絲的決心。
它在人臉的淤泥中奮力蠕動,在被啃食得千瘡百孔後,它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命定之人”。
那是一個在淤泥中被擠壓著、帶著悲慟痛苦、瘦如竹竿的“人”。
詛咒依附了上去,這個“人”變得更加不像“人”了。
與此同時,初始火爐內響起了一聲驚呼。
“哪兒來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