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忍忍就好了,馬上就可以去鳴神島了。”
在營地內,除了呻吟,最多的便是諸如此類的相互鼓勵。如此惡劣的條件下,眾人依舊心懷希望。
因為幕府的足輕們找到了他們,說是要送他們回鳴神島。
那裡是稻妻的主島,不僅有稻妻最大的神社鳴神大社,還有雷電將軍坐鎮。
小小的祟神,在鳴神島,應該只是個小問題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許多八醞島的病患即便相隔甚遠也要來到此處,不為其他的,就是為了乘坐足輕們口中那駛向鳴神島的浪船。
“吵吵吵,再吵伱們一個都走不了!安靜點兒!”
似乎是呻吟聲太大,引來了駐軍的不滿。一名身披甲冑,戴著般若面具的旗本武將從反射著油光的帳篷中走出,遠遠吼了一聲。
“是……是!大人!”
“明……明白,讓……讓大人費心了。”
“噓……,好了好了,睡一覺就沒事了。”
旗本武將的吼聲一出,雜亂營地內的聲音瞬間便小上了許多。
“呼……,真是一群賤骨頭。”旗本武將揮了揮鼻子,立馬走開了。
鬼知道這什麼祟神會不會傳染,現在他只希望把這群人處理完,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正當他張開重新走回乾燥溫暖的軍帳時,卻看見營地之外有一個飛奔而來的足輕。
定睛一看,原來是最後一個巡邏小隊的隊長,武將當即心中一喜,看來可以出了。
“島田,怎麼這麼慢,找到了幾個?”武將看了看隻身一人的島田,眉頭微皺。
難不成出了意外?這不應該啊?反抗軍的大本營離這裡有一段距離,此地又祟神爆,就算是軍隊,那也是要繞著走的。
“回大人的話……,找到了……一個。”島田喘了口氣,回答道。
“一個?”武將有些詫異,不過隨即他搖搖頭,說道:“一個就一個,帶上去,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大……大人……”島田聽了,四下張望了一下,不自覺地壓地了聲音。
“那個人是神之眼擁有者,而且實力不低。”
“他是外國人,對稻妻不熟,要去海祇島,被我哄騙了過來。到時候讓他也上船,不用咱們動手,到時候只要船底一鑿……”
島田沒有再說下去。本來他們就是奉九條家主的命令處理感染祟神的人,若是能夠再栽贓一下反抗軍,那就更再好不過了。
而他身後之人,幾乎滿足了這個條件。外國人,神之眼,去海祇島,這妥妥是反抗軍中諸多神之眼擁有者的特徵。
只要等他溺死之後換身衣裳,再做些春秋筆法,想必一定能大挫反抗軍的聲望。
“哦?看來你想的挺周到?”武將顯然也想到了這些,他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軍帳,這麼點兒人手,還是不要正面起衝突為妙。
先看看能不能把他哄上船去,若是可以,那自然最好,若是不行的話……
旗本武將看了看營地中一個個半塌不塌的破布帳篷,這麼多人,拿些當人質,拿些當盾牌,應該可以吃下他。
“帶他過來,你確定他什麼都不知道?”
“屬下確定,他保不齊連反抗軍和咱們都分不清呢!”島田面露嘲諷,但是很快他又想到了什麼,連忙道:
“對了大人,我騙他的理由是有船到海祇島,這些將死之人……”
“知道。”
武將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隨後就走進營地喝道:“馬上出!全部安靜,要是有誰多說一句話,就給我滾下船!”
又是一陣嘈雜與慌亂,但很快便停息了下來。
“這樣可以了吧!”旗本武將走回來,對著島田說道。
“可以!當然可以!”
島田連忙點頭,他彷彿已經看到淵上溺死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