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城西派出所。
程朵朵將人保釋出來後，面無表情地走出派出所。
程楠低著頭跟著她出來，全程不說話。
直到離派出所有一段距離之後，程朵朵才停下了腳步，聲音平靜：“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程楠抬頭看著程朵朵，他姐這是什麼意思？
剛才在派出所已經交代得清楚了，難道他姐不相信嗎？
程朵朵面無表情地說：“我知道你不是個衝動的人，只是因為對方不小心絆了你一腳，你就主動去打人，這樣的理由我不會相信。”
程楠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他抬頭看天，好一會兒，終於將眼淚憋回去之後，他才梗著脖子說：“剛才說的都是實話。”
程朵朵的聲音更加冷了：“程楠，我要聽實話。”
程楠不言不語。
程朵朵氣得半死：“從小到大你打過兩次架，一次是因為我在學校被人欺負，你二話不說揍了別人，可是因為年紀太小反而捱揍，花了一個星期才恢復。還有一次是因為程明罵了咱媽，你對他動手的。”
“程楠，你是我弟弟，你什麼樣的性格我知道，你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動手，你是個有原則性的人。”
“你還沒進社會就進了派出所，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如果被你學校知道了會怎麼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因此被記過了會怎麼樣？”
“程楠，我問你，是因為我相信我的弟弟不會做這樣的蠢事，我相信我的弟弟是個有理智的人。”
程楠突然蹲在地上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哭得非常傷心。
程朵朵的眼眶也是紅紅的，看著哭得傷心的大男孩，氣得叉腰。
路過的行人看著姐弟兩人，好奇，但沒有人駐足。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楠終於停住了哭聲，卻依舊沒有鬆口，依舊一口咬定就是在派出所交代的那樣。
程朵朵無可奈何，只能暫時作罷。
“既然你不說，那我也不問了，我們現在去醫院。”
“不去。”
“程楠，你傷了人，不管怎樣你都要去探望別人。”
“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你回申城吧，我回學校了。”
程朵朵氣炸了：“你要是不去道歉，也不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你就不許回學校。”
程楠抿著嘴不說話。
程朵朵說到做到，她沒讓程楠回學校，而是開了個酒店，親自看著他。
程楠不反抗，但也不開口交代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朵朵氣得半死，卻也無可奈何。
程楠什麼樣的性格她確實是知道的，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動手，沒有觸碰到他的原則，他是不會動手的。
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他這麼衝動？
她著實想不明白。
如果不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她也不放心將人放回去。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鬧大了，學校出面，他必然被記過。
一旦記過，他的人生就被壞了一半。
一整晚，程楠都沒有說話，也沒有認錯，整個人木著一張臉。
程朵朵抓心撓肺，人家就是不接茬。
姐弟兩人就這麼相安無事地過了一整晚。
次日清晨，程楠去買了早餐回來，還是程朵朵最喜歡的豆腐腦和油條。
她心中憋著的那口氣立即消散得無影無蹤。
程朵朵洗漱完過來吃咱站，程楠就坐在一邊，猶豫片刻，道：“姐，你回去吧，這件事情我自己可以處理。”
程朵朵一邊吃一邊說：“在你沒交代清楚之前，我沒辦法放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