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色漸沉，在城區街道上溜了大半圈的戴維終於在港口下城區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在從一條無人巷口步出時，他便再次頂著上次那名工具人精靈的形象出現。
不過為了降低目標的戒心，他特意將那張也許在人類眼中還算帥氣的精靈面龐微調了一下。
面目蒼白，吊著眼袋，透著些許異樣的紅暈。
總之一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腎不太好的樣子。
而隨著戴維沒有什麼掩飾的接近，正站在街角立於寒風中的矮個精靈當即對著他舔著嘴角笑了笑。
而不是像是遇到其他正經精靈亦或是治安官那樣，故作高冷或是扭頭就走。
“先來份貨。”
戴維拿出一枚銀幣塞進對方攤開的手心。
“嗯哼，稍等。”
精靈則閉著眼睛輕啊了一聲，然後跟變魔術似的自腚後掏出一枚纏著蛛絲的試劑瓶。
‘我特麼’戴維面露難色將這隻入手粘滑的試劑瓶收下，又在袍子上揩了揩手。
這藥劑瓶裡的，自然不是憤怒合劑，而是臭名昭著的卓爾特產，迷幻藥劑。
但既然都賣迷幻藥劑了，貪婪往往會驅使這種組織壟斷一個地區所能賺到利潤的一切灰產，就比如，在戰鬥領域同樣聞名遐邇的憤怒合劑。
精靈似乎感受到了來自戴維的嫌棄，頗有些不滿：
“還有什麼事情嗎？”心說城門衛和治安官盤查的那麼嚴，不這樣她咋帶貨呢。
戴維又掏出了一枚德文塞爾金，立刻打消了對方的不滿：
“我想進點貨。”
精靈眼前一亮，接過金幣放進嘴裡咬了咬，笑容頓時也變得熱情了起來，連帶看向戴維這個‘癆病鬼’都顯得帥氣逼人了起來，但內心的貪婪卻是驅使她索要更多：
“想做我的下線？那還差了點意思。”
戴維心中不屑，卻無比‘慷慨’道：
“那不是拿來進貨的，算是給你的引薦費。”
“而我要的量很大，你吃不下。”
“帶我去據點。”
精靈聽到這句話原本還有些不服氣，但在看到戴維那雙淡漠的眼神時，卻是本能的畏懼服從了起來。
原本她還想伸手挽住戴維，但在感到對方明顯的拒絕與鄙夷時，當即一跺腳，在前面老實引路起來，心中卻是咒罵不已。
身為卓爾，尤其是雌性卓爾，基本就沒有一個不迷信自己對異族的魅力的。
而當這名異族對自己不感冒時，便會統一將其歸類於該死的同性戀。
雖然她們卓爾也普遍不會拒絕同性，但前提她們都是多性戀。
這是有著一套符合卓爾三觀與思維邏輯的鄙視鏈的。
而隨著戴維跟著這名偽裝成高等精靈的卓爾步入下水道七拐八拐後，很快就在沿途看到了不少灌了藥劑在發洩那旺盛精力的卓爾。
當他目光掃過時，有些卓爾甚至會流露出誘惑的神情。
就像是在邀請，邀請一起加入他們的狂宴。
隨著戴維的深入，就越發見識到了德文塞爾這下水道幾經擴建後有多麼的錯綜複雜，簡直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鼻腔中也始終充斥著一股混合著黴菌、腐爛和其他不知名的臭味。
牆壁乃至一些地面上滿是滑膩的青苔。
可偏偏身前的卓爾行走得矯健且輕盈，步伐在潮溼的地面上幾乎不發出聲音。
早已在更加深邃幽暗複雜的卓爾進了這裡，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樣。
恐怕要不了多少年，這裡怕是都要淪為卓爾精靈的第二精神故鄉了。
上面就是繁華的德文塞爾，還有一幫質樸可欺的‘遠房親戚’，相比起殘酷黑暗的幽暗地域，這裡簡直就是得天獨厚。
這一刻，戴維也終於算是明白，為什麼德文塞爾的高等精靈們拿這幫躲在下水道的卓爾沒轍了。
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佔啊！
最重要是，高等精靈雖然也具備黑暗視覺，但在這種完全沒有光源的情況下也就看清楚18米左右，而早已在幽暗地域混跡了不知多少年的卓爾，則至少是40米開外。
而卓爾又是出了名的擅長暗戰跟刺殺。
高等精靈們在這錯綜複雜的下水道里，實力相差不是太大的話，跟卓爾基本沒法‘正面’打。
卓爾也不會選擇跟他們正面剛。
總不至於為了清理這幫下水道里的‘老鼠’，直接掀起一場‘下水道大遠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