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公里外,被惡魔誤認成同行的戴維,依附於龍裔之體的他正握著雙拳,以醉酒超人的姿態在低空肆意上下翻騰著,時不時還會在不經意間於空中轉個圈,或者連續轉著圈。
也不知道是不是紅鱗一介凡軀,根本就經不住戴維這種跟‘一邊玩rpg遊戲一邊開極品飛車急速外掛’般的折騰,面部被吹的不住變形的他,總覺得視覺迷迷糊糊的,飛到一半就覺得眼前的風景總有種被複制黏貼出來的既視感。
這讓戴維更加坐實了自己在‘做夢’的感覺。
就像真正的夢境一樣,一旦劇情開始變得平淡或是重複時,自主意識就容易‘睡過去’,然後在歷經一個新的睡眠週期後‘自動跳臺’,從而對之前的這段夢境記憶進行覆寫。
就在戴維不住泛著白眼就快睡過去時,眼前終於出現了些引起他注意的新東西:
一處戰場。
一群看上去裝備精良的貴族騎兵,圍住了一座用木樁架牆臨時武裝起來的村鎮。
弓箭手步兵團則在指揮官的大聲呵斥下,朝著村鎮裡不住拋射著火矢,似乎打算靠火勢逼迫裡面手持糞叉、鐮刀的農奴們走出他們那簡陋的防禦,以此用最小的損失來贏取勝利。
“嗯!可以試試割草模式了”戴維頓時來了精神。
也無怪乎他此刻思維之跳躍,實在是‘夢境’中的思維邏輯本來就是近乎一拍腦袋的、下意識的,許多自我感覺精彩拍案叫絕的劇情等到自己醒來回憶之後只會覺得無稽跟荒誕。
可是此刻戴維這麼一個在空中不靠翅膀、也不靠魔法急速掠近的‘不明飛行物’,依舊在第一時間引起鎮外那夥正規軍隨軍法師的注意——差點沒從馬背上嚇的直接跌落下來。
“大人,注意西北方向的低空。”
那名指揮官也是個聽勸的,雖然有些莫名其妙,卻也第一時間轉頭瞅了一眼,眼珠子都差點沒給瞪出來,當即改變命令道:
“弓箭手右轉,瞄準來襲之敵,保持戒備!別松弦!”
沒辦法,戴維此刻的姿態,實在是有些過於違揹人類的常識。
速度太快了!
更重要的是,誰特麼見過靠兩隻腳丫子噴血飛行的生物?
那只有隔壁藍星的鐵臂阿童木,但那也是噴火的。
畢竟這不是真正的夢境,戴維客觀上違背了物理定律,自己的潛意識與權能則自動補全了這個‘bug’:
將自己本體‘天慧龍’的飛行方式移植了過來。
但又因為載體不是經過色孽徹底改造的紅龍本體,就出現了這麼一個在戴維主觀意識中‘沒有任何毛病’的四不像,一個但凡正常生物看到都會覺得莫名驚悚的怪物。
面對這種玩意兒,最理智的做法便是如這幫正規軍這般,保持戒備,卻不主動出擊。
這裡終究是個有著劍與魔法的奇幻世界,再離譜的事情,也能勉強用自己所不知道的魔法來解釋。
與這種東西沾邊的,往往都代表著極端危險,一上來就火力全開往往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可很快這支人類軍隊就有些驚悚的發現,‘戴維’就是衝著他們來的,再配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龍式微笑’,終於有名心理素質不過關的弓箭手鬆開了弓弦。
然後在眾人驚愕的矚目中,那支箭矢極其‘精準’的扎進或者應該說是戴維的右眼極其精準的接住了那支箭矢。
“.”就在人類軍隊不知該為此歡呼還是怎麼地時。
就看到戴維跟沒事兒人一樣,效仿夏侯惇將箭矢徑直從眼眶中拔了出來,大吼一聲:
“‘父精母血,不可丟棄’!”
然後一口塞進嘴裡連眼球帶著箭矢咬碎嚥了下去。
“.”原本就神經緊繃的戰場忽然沉寂了下去,甚至有些士兵已經止不住的朝後退了幾步。
接著戴維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噎住了還是被自己噁心到了,嘔出一道通天的血柱出來,當即有如‘血色鐳射炮’般自鎮外的軍中犁過,凡與這血河接觸者,無一不宛如被高壓水槍一樣呲成了血的一部分,一名騎士的馬更是被當中剖成兩半。
原本戴維還擔心這場面有些過於血腥以至於將自己的意識從‘夢’中驚醒。
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相關素材不足,眼前一切都自動打上了馬賽克,以至於戴維這個p社戰犯還莫名感慨了一句:
“咱果然是個三好傑出青年呀,都穿越了,連夢裡都自帶聖光和諧模式,也是沒誰了!”
可是被戴維接連搞出的r級場面,卻是讓原本還處於交戰中的‘兩方軍士’無不駭然奔走,再也顧不上對方了。
“怪物!”
“惡魔!是惡魔!啊!!!”
“撤!撤退!”同樣神色大變的貴族指揮官甚至都還沒來得及下令撤退,身邊的騎士跟步卒已經在這恐怖而非人的攻勢中這直接士氣崩潰,踱步而逃。
他們只是奉命來剿滅農奴起義的,可不是來當惡魔祭品的。
同時心頭也越發崩潰,自從七年前那場失敗的政變後,整個瓦爾登王國就跟遭到了詛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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絞之不盡的農奴起義、層出不窮的卓爾干政、來自舊大陸野蠻人的持續入侵、還有來自北方巴法尼亞王國的日漸鯨吞,都讓這個國度每一個士兵早已繃緊了神經。
而如今,面對這突然冒出的‘惡魔入侵’,這根緊繃的神經,終於崩了。
“.”望著頃刻間散場的戰場,沒了勢均力敵那種感覺的戴維,只覺這‘夢’忽然好沒意思。
畢竟他也不是什麼殺人狂魔,他只享受那種‘模擬戰鬥’中類腎上腺素分泌的暢快感覺,而不是真的嗜好殺戮。
正準備睜眼‘醒來’時,忽然感到一股破風聲自身後襲來。
若是放在他紅龍本體時,這會兒多半已經本能的開啟了貪婪之眼。